顾以棠从图书馆出来时,有些心神不宁。
严颂见她捧着杯nai茶,顺手接过,反握住她冰凉的手,什么时候买的?
这家nai茶店位于三食堂楼下,距离图书馆有段距离。
哦。她才恍然回过神来:隔壁班同学给的。
依稀记得姓连,一起做过小组作业的交情,男生放下nai茶面红耳赤地往外走,她来不及推辞。
严颂没再追问,问她:今天要回家吗?
不要!顾以棠下意识脱口而出,上周刚收到检测报告,她心里很乱,不知道回去要怎么面对,不是妈妈的妈妈。
时值元旦假期,宿舍里其他几位室友已在上午课程结束后不约而同回了家,只有她,有家不能回。
我好想喝我妈做的排骨汤。其实顾雪清在厨艺上的造诣并不高,做的饭菜远远比不上食堂的可口,可她就是莫名怀念有时候过咸有时候又过淡的那口排骨汤。
三天假期,严颂的父母早已安排好和朋友一同去泡温泉,家里没人,阿姨也放了假,严颂只得推翻原有留校的计划。
这是顾以棠第一次来到他的家里,她忐忑道:会不会不太好?
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严颂去到厨房放下刚刚路过新买的排骨蔬菜,笑着调侃:当自己家就好。
才不是。她小声嘀咕了句,换好鞋子后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思及严颂的父母不在,又姿态轻松地把脚从拖鞋里松了松。
要参观下吗?沙发上两只靠枕歪七扭八,严颂走过去摆正,还没坐下,腰上覆上一只柔软的手。
不要,顾以棠搂紧他,要抱抱。
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溢满了眼眶。
短促的抽气和后腰的凉意都在提醒严颂发生了什么,他转过头,拥她坐在沙发上,连张纸巾也未曾递,任她自在伏在自己胸前发泄情绪。
良久,怀中女孩心绪逐渐平静。
纸巾从她红肿的双眼上擦过,严颂柔声询问:跟阿姨吵架了?
嗯。眼睫上还挂着一颗泪珠,她睁着朦胧的眼,问: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从毕业后确认恋爱,到现在不过几个月时间,问这种问题为时过早,顾以棠撇嘴:当我没问。
肚子饿得咕咕叫,眼见外面天色变暗,顾以棠起身,揉了揉眼球,要不去外面吃吧,我晚上得回家。
一股外力袭上腰间,顾以棠膝弯一软,重新倒回沙发上,只不过这回,是仰躺的姿势。
从夜色下的公园长椅,到无人的偏僻树下,从第一次的青涩懵懂到后来的娴熟自如,两人一步一步,共同探索成长。
年少时的荷尔蒙是最充沛的,吻着吻着,那个吻逐渐变了意味。
还记得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严颂惊慌失措地掩盖冲动,到现在已经能神色自若地当做无事发生。
呼吸缠绵交融,半晌,他气喘吁吁地松开,哑声:你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啊。顾以棠圈住他的颈:再亲一会儿嘛。
亲到最后,时间晚到再回家已然逃不过一场盘问的程度,更何况,兴致正浓,谁也不愿此刻分开。
学校里人来人往,每次亲吻时都担惊受怕生怕有人看到。像这种能肆无忌惮亲密的机会,半年来还是头一遭。
叔叔阿姨会不会突然回来?
不会。
会不会有亲戚朋友来找你?
不会。
那你会不会对我做很过分的事?
不怎样才算过分?
就现在啊,戳到我了。
面对顾以棠嗔怪的指控,严颂一阵耳热,忙不迭地错开下身,可上半身却仍紧紧贴着,咬着红唇难分难舍。
严颂将她安排在客房,饭后,替她找了件没穿过的T恤当做睡衣,临了,他不自在地扶额:把门锁好。
除了做饭时被烫到那会儿,其余时间,下面的冲动没有任何平缓的迹象,包括现在。
顾以棠哦了声:我不梦游的,还是,你怕我半夜偷偷跑到你房间去?对你做羞羞的事?
解释无法说出口,他默认:是啊,我很担心。
严颂的担心不无道理,夜深人静,真的有人拧开门锁偷偷地跑到他的房间来。
外来热源一碰到自己,严颂一瞬间清醒过来,看清来人后,他无奈地笑,把人拢进怀里:乱跑什么?
我睡不着,你陪陪我。
她的T恤内完全真空,他也不例外,五指不受控地在她背上游移,严颂咬着舌尖迫使自己清醒,最后,徒劳无功地放弃:那就别睡了?
顾以棠抿住笑:你要干嘛?
他接着道,不太确定地征询:可以吗?
说到最后,尾声颤抖。
腰侧裸露的肌肤在他的触碰下带来阵阵痒意,顾以棠抓住他的手,缓缓往上带,身侧的呼吸愈发沉重,直至完全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