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处最终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像是烙印,刻在皮肤上,连接着血ye心脏,承载着那一刻痛入骨髓的记忆,只有爱,没有恨。
席琛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回去了,右手包成了个粽子,回到家之后,一切如旧。
叶昀自那天走了之后又是遥遥无期的不回家,席琛得不到任何一丁点关于叶昀的消息,只能从父亲偶尔的电话怒吼中,零星的猜出那样一幅灯红酒绿的画面。
席琛手上的纱布彻底的拆了,也没在家里见着叶昀一面,他时不时的抚摸着虎口的疤痕,力道重了的时候会感觉到虎口隐隐的疼痛,但更疼的是心脏,心里的怪兽才是最可怕的。
父亲依旧每天忙的很少着家,下人们都当他不存在只做自己的事情,就连昀宝,天天只知道和球较劲,从不会主动和他玩。
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玩,就连一条狗都不愿意。
席琛只觉得这世界糟糕透了,也许,他的出生就是错的。
他蹲在花园的树下面,看着不知名的小昆虫费力的驮着树叶,看了许久昆虫才走一小段距离,似乎累的走不动了。
席琛随手拿起一颗石子,狠狠的按在了昆虫的身上。一瞬间的碾压发出清脆的声响,昆虫被碾死成了一滩黑乎乎的尸体。席琛拍拍手上的土,起身准备回屋。
真无聊。
原来弱小的动物是那么的容易消亡,那么自己在叶昀的眼里是不是弱小到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呢?还是说,哥哥根本不屑看一眼他这个可怜的小蝼蚁?
席琛得不到答案,只觉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吸引不了他的目光,除了叶昀,可叶昀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怎么样才能让哥哥回家了,哥哥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哥哥不要这个家了,难道连昀宝也不要了嘛?
席琛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路回到了别墅,到了大厅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带着铃铛的小球滚到了他的脚边。
是昀宝的玩具。席琛抬头只看见不远处昀宝紧紧的盯着球,但由于球在自己脚边,昀宝有些焦躁的站了起来又坐下,似乎是在等自己走开。
席琛拿起球,放在手里掂了掂。大狗狗似乎天生对席琛有敌意,不安的低声叫了几声,一双哈士奇眼睛警惕的望着席琛。
“昀宝,想要嘛?”席琛手里晃着昀宝最爱的玩具。
“汪!汪!”昀宝歪着脑袋,不知道听没听懂,冲着席琛又叫了两句。
“昀宝,过来。”席琛招招手,晃着手里的球,想引诱昀宝靠近。
“汪!”昀宝不安的又叫了一声,踌躇着想要靠近。但依旧没动。
“过来。”
席琛又唤了几声,昀宝都没有靠近的意思,他只能拿着球一步一步的走近,蹲在昀宝的面前。手里托着球,待昀宝想要叼走的时候又迅速的收起来。
终于,趁着狗狗叼玩具的时候,席琛一把抱住了昀宝,力气有些大,成年哈士奇的身体强壮的很,一瞬间便挣扎了起来。越挣扎,席琛手臂收的越紧。
“汪呜!”昀宝发出几声类似于愤怒的低鸣,折腾了十几秒终于挣开了席琛的手臂,叼着球一溜烟的跑上了二楼。
席琛坐在地上,手里是一把棕色的狗毛。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用了多大的劲,但昀宝有些凄惨的叫声和被扯下的一地狗毛,足以说明,他又在不知不觉中释放出了自己内心的怪兽。
“怎么了,小少爷?”老管家听到声响赶紧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没事,张叔,刚刚在和昀宝玩球呢。”席琛拍拍身上的狗毛,悄悄将攥着狗毛的手背到身后,带着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回应着管家的担忧。
说完他便小跑回了房间,将手里的狗毛揉搓成一股,从床底拿出一个铁盒子,将狗毛用保鲜膜包好放在了角落。
铁盒子不大,里面装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其中放在一个Jing致透明盒子里的,是一个染着干涸血迹的飞镖以及一张叶昀的一寸照片。
照片是从叶昀的飞镖比赛证件照上裁下来的。伤好了再次回到游戏室时,席琛在架子上看到了那张证件,他偷偷的拿走了一寸照片,藏进了自己最最私密的私人空间了。
照片上的叶昀大概十六七岁,一张冷艳的俊脸在冰冷的镜头下显得更加难以接近,眼神漠不关心的盯着镜头,整个人显得高贵又冷酷。
席琛再一次隔着透明盒子抚摸着照片里的人儿,像是真的能感受到那皮肤的温度似的,细腻微凉,让人着迷。
席琛看了一会儿就将铁盒子盖好又放回了床底,天气已经渐渐冷了起来,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阳光热烈的夏天;第二次见面是在凉爽恣意的秋天,可是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叶昀还没有回来。
哥哥怎么样才肯回来呢?
……
席琛再次见到叶昀的时候,是在一个风雪很大的晚上。临近年关,老管家打了许多通电话都没能让哥哥回来,却在这样一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