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里有羡慕更有坚毅。她是不会退缩的,就算家里一分钱不给,她也要坚持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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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放假回家,乔nainai别提多高兴了。
她在这乡下住习惯了,乔五总想让她去县城居住,但她总不习惯。城里的房子又挤又小,出个门要走几百个楼梯,还总要锁门。
哪里像乡下,出门窜门连大门都不用锁。前后都是空地,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吃。随便在地里种点蔬菜,想吃就去拔点儿,都是新鲜的。
城里人一回到家,就把屋门关得紧紧的,两个孩子上学去后,屋子里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想串串门吧,一看前后左右都是紧闭的大铁门。
陪读了两天,乔nainai就让乔五把她送回家了。要是想孩子,就坐大梁的出租车,给两个孩子带点新鲜蔬菜,陪他们吃顿中饭,然后再回来。
知道孩子们要回来过节,乔nainai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食材,就打算给孩子们补补。她总觉得家里这两个小孩住在学校里,没她做饭肯定吃的不好。
然而这注定是一个多事的中秋,这个节,也注定颠覆许多事情。
晚上,一家人正准备吃饭,就见张宝宝哭着跑来了。
“怎么了?”乔nainai急道。
这段日子,张宝宝经常回家,她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活泼机灵的小孩慢慢变得安静内敛。
虽然小孩努力不在她面前说起家里的事情,但乔nainai还是知道,乔婉和张剑的日子过得不顺利。
乔nainai私心想劝,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
劝分不好,劝和她也不乐意。
最后只能装作不知道,用老话安慰自己——不聋不哑做家翁,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一把老骨头,能过好这下半辈子,不给孩子添麻烦就行了。
张宝宝还直哭得打嗝,“嗝,家里来了很多坏人,他们赖在家里不肯走。说爸爸欠了他们钱,让爸爸还钱。”
“什么?”乔五急道,“你妈妈怎么样?你爸爸呢,你爸爸现在在哪儿?”
“爸爸去深市了。”张宝宝道,“爸爸找妈妈要钱,妈妈不肯给,然后爸爸气呼呼走了。”
“妈妈很生气,质问他为什么非得跑深市去。爸爸没回答,就走了,然后早上就有人来家里要钱。他们说爸爸找他们借了钱。”
乔nainai也急了,“老五,你说这张剑是不是借了高利贷?”
“不好说。”乔五皱起眉头,马上安抚乔nainai,“妈,你先别急,我去张家看看。”
乔五连忙赶往张家村,乔nainai怕他吃亏,又找了族长和村长。到了张家,放高利贷的已经走了,家里一团糟,乔婉正坐在地上哭。
乔五连忙将乔婉扶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你没事吧?没有受欺负吧?”
乔婉摇头:“哥,我没事。”
她一抹眼泪,恨声道:“哥,我要和张剑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乔五定定看了她两眼,没接她的话。
和乔婉一样,村子里闹起来喊离婚的女人多之又多,但真正能狠下心离婚的,却是少之又少。
乔五拍了拍乔婉的肩膀,只道:“乔婉,我不劝你。这事儿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你不离婚,我不会不管你。你离婚,家里也是你和孩子的后盾。”
乔婉垂下头没说话,她心里清楚,刚刚那话就是脱口而出的气话,真让她离婚,不一定下得了那个决心。
乔婉要给乔五倒水,他连忙阻止了她,“行了,别忙了。我看你这里乱糟糟,回家过节吧。”
“在家吃晚饭,好好休息一晚,然后再想这些事情。”
深夜,乔婉和张宝宝睡他们之前那屋,屋外的月亮特别圆,乔婉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儿子,“小宝,咱们和爸爸分开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张宝宝没说话,乔婉以为他不乐意,低低叹了一口气,没再说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张宝宝问:“妈,如果和爸爸分开,咱们是回nainai——外婆家住吗?”
乔婉心口一松,她问道:“你喜欢住外婆家?”
“嗯!”张宝宝点了点头,“外婆家有好多好多书,还有电视还有收音机,能看到听到很多故事。那些哥哥姐姐们都很厉害。”
“萍萍姐姐的画好看,还得了很多奖,小英姐姐特别会讲故事,慧慧姐姐能一心二用。皮皮哥哥记忆特别好,小球哥哥能模仿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很有趣。”
乔婉沉思了一会儿,“让妈妈再想想。”
不得不说孩子不介意她和张剑分开,让乔婉松了一口气。
一家三口重逢还不到两个月,乔婉只觉得度日如年。张剑不在家还好,只要他在家,家里的气氛就会变得十分怪异。
乔婉有想过为了孩子继续一起生活,但她又想到了那位大学教授的话——如果父母没有爱了,还不如分开生活。
因为一旦失去爱和包容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能给对方的只有指责和埋怨,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