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潜入云间,迅速往望天树跃去,速度之快,堪比一道闪电。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轰鸣,触须、钳子更是随风乱舞,吓得轩瑶直往仲芜衣服里钻,她从没有用这么快的速度飞行过,风刮的她脸疼。
轩瑶小心翼翼钻进仲芜胸前的衣服里,又怕两只大钳子夹到他,只能把脑袋和钳子露在衣襟外面,感受迎风洗礼。
被她两根乱飞的触须弄得脖子上奇痒难耐,他垂眸,顺手帮她把触须打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牢牢固定,又觉得好笑,薄唇上翘。
轩瑶懵了,头顶蝴蝶结的画面印象太过深刻,记性奇差的她也觉得记忆犹新。
她惊到:“居然是你!”
那次喝醉酒,醒来时头顶大型蝴蝶结,为此她还诅咒了昭锦好几天,没想到居然是仲芜所为。
他淡笑着应下:“是我。”
轩瑶在风中凌乱,他做什么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就好像这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一样,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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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天界,相比于天后寿诞时人头攒动的场景,明显寂寥的多,却也更容易行事。
仲芜熟门熟路绕到莲池边,本意是想放下轩瑶再去寻天帝,恰逢天帝正巧独自在莲池边散步,便停了下来,也不急,慢悠悠朝天帝走去。
天帝眺望着远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轩瑶趁机麻溜的爬进莲池,就近找了片荷叶顶在脑袋上,偷偷探出头。
天帝感知过人,哪怕一开始没注意到,现在也发现身后站着个人,他不耐道:“不是说了让你们都退下吗?何事又来打扰。”
背后之人并未答话,他觉得奇怪,侧了侧身,见是前不久他亲封的男仙,昭锦同窗,他皱眉,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人的名字,语气软了半分:“咦,仲……芜?你怎会在此?”
仲芜脸色愈发寒冷,敛目,呵,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轩瑶光顾着偷听偷看,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不知此时那一胖一瘦两只仙鹤正蹑手蹑脚朝她靠近。
两只仙鹤挤眉弄眼。
瘦鹤:“莲池来了只新品种,颜色怪好看的。”
肥鹤:“她身上都是尖刺,看起来费嘴。”
瘦鹤:“你就知道吃,不如咱把她叼到天上再扔下,看扔到第几次她才会死,如何?”
肥鹤:“呱呱呱,哥哥好凶!”
就在两只仙鹤细长的鹤嘴朝轩瑶啄去时,滔天气势袭来,两只仙鹤惨叫一声,直接被震晕过去,一头载入莲池中。
原本仲芜释放威压时刻意避开湖面,轩瑶因此并未受到波及,岂知头顶上方突然砸下来两只仙鹤,“咚咚”两声,不偏不倚,正中她傻不愣登的大脑壳,立时将她砸晕过去。
她尚且来不及呼救已经肚皮一番,瘫在河面上,宛如一只死虾。
天帝不怒反笑,语气中满是欣赏:“想不到仲仙年纪轻轻修为竟已如此深厚,难怪那么多仙人请命让你帮昆布上神料理妖魔之事。”
他略一思量:“你可是觉得本帝封你的仙位太过低微,这样,今日起本帝破例将你提携为上仙,昆布上神的副将,你速去助他一臂之力。”
“呵。”仲芜冷笑,脚步不急不缓,他悠然打开乾坤扇,气定神闲的扇着扇子。
折扇一出,寒气四溢,直朝天帝袭去,碧绿仙树、缤纷花朵尽数封印在寒冰之中,那远近驰名的盛世莲池也被蒙上一层淡淡的白。
天帝面色骤变:“乾坤扇!你哪儿来的?”
一口道出“乾坤扇”三个字,他又觉得不对:“乾坤扇内四季如春,怎会如此寒冷?”
仲芜Cao持着墨扇朝天帝攻去,漫天飞雪化为根根尖刺,急速如风、坚硬如铁,他勾起唇角:“你当真认不出吗?”
天帝挥手,宽大的袖袍将飞来的冰锥尽数化去,又一转手,熊熊烈焰滚滚而出。
冰与火反复蹂||躏使得周遭草木尽数枯萎。
天帝从容应对,仍有Jing力打理花木,辅之仙气浇灌复苏。
与仲芜纠缠片刻,他竟来了Jing神,一扫Yin郁,那是一种与宿敌拆招畅快淋漓的感觉。
天帝:“现在就想打赢我有些难,再等个一百年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仲芜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扬眉道:“那可不一定。”
话毕,他扯掉腰间的黑色腰带,松手,任由腰带飘向远处,他已经再也不需要这件多余的东西了。
随着腰带飘远,浩瀚魔气自他体内溢出,墨发垂落,一身黑衣透露着慵懒与妖邪之气。
眉间那朵黑莲花钿活灵活现,散发出阵阵莲香。
他很白,越多黑色的物件衬得他越白,便如用水墨画就魅惑众生的大妖,唯有那殷红的薄唇透出一丝鲜活之气。
他还是他,却已经不是他,顷刻间,整个人的气场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帝如何还能认不出面前之人,他旋即大怒,咬牙切齿:“居然是你,苍渊!你果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