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半点印象全无,见有人扰他清梦刚想发作,便看见季风身后的白玉堂,脸上瞬间堆满了笑道,“五爷,我最近一直安分守己,没办过什么糊涂事。”变脸速度之快令人惊异。
白玉堂走上前一步道,“钱开,今天来找你是为别的事。”他说着示意季风将房契拿出来道,“你住的这院房是这位姑娘的,现今她已写了状子搞到开封府,你应当腾出间房来给她住,直到包大人找到嫌犯、判出结果。”上午在茶馆时,季风已在白玉堂的指导下写好状纸并递了上去,现如今他带着季风来与钱开理论,既是公事又是私事。
钱开知道白玉堂不是来抓自己的,登时便放下心来,又听闻眼前这小姑娘跑来分自己的房子,当时就急了道,“我这房子是从牙行买来的,当初一个子都没少交,跟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干系?”
白玉堂冷笑道,“房子你拿几个钱从黑市买来的自己清楚,别在这装什么老实人。”他在开封府当差以来,对这种事情也略知一二。黑市上卖的房子价格极低,大多都是来源不明的宅院,这种地方平民百姓不敢买,生怕招惹上什么是非。只有类似钱开这种人,才不会避讳这些。
双方一番纠缠之下,白玉堂已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的无比清楚,见钱开仍旧是一副装疯卖傻、油盐不进的模样,心火气涨的老高,手指紧握着钢刀恨不得把人揍一顿,咬牙切齿威胁道,“钱开,五爷许久没揍你,皮痒了是不是?”
谁料白玉堂此话一出口,钱开当即躺倒在地上大声叫嚷道,“开封府打人了!白五爷您可不能公报私仇!”他身材瘦弱,嗓门却很洪亮,这番Cao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万遍。
没有一个地方的人不爱看热闹。
他的嗓音一落,周边就稀稀拉拉站了几个人。这里面多是钱开的邻居,对他的脾气秉性再清楚不过,其中一人劝解白玉堂道,“五爷,您素来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您值不当的给自己找气受。”
他在这劝着,旁边一位大妈反而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似的,抓紧了时间拱火,小声嘀咕道,“钱开虽然说为人不怎么样,但一向是听官府的发落。难不成这次真是白五爷跑来找他的麻烦?”
大妈的声音虽小,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只把白玉堂气得脸色铁青站在中央。
季风见聚的人越来越多,急忙想办法,打定主意后蹲下身子给了钱开一左一右两耳光,先把他打懵了堵住那张嘴才好,接着向围观的乡亲解释道,“钱开欠我半院房子不肯认账,如今我追讨在这里他还躺在地上撒泼耍赖,着实可恶。在下多谢众乡亲帮助,待要回了钱财一定请诸位喝酒。”
她这话说的真假参半,最易让人信服。看热闹时没有人会注意前因后果,大多只想着瞧个乐子。再加上钱开本就好赌,平日里家门口众人来来往往,讨债的和求他放自己一马的人络绎不绝,这次牌桌上输给旁人半院房子也不足为奇,估计只是想着耍赖不还钱,这才攀咬上了无辜路过的白五爷。
季风说完后冲白玉堂一抱拳,“麻烦白五爷了,改日定向您赔礼道歉。”随后不待众人反应,抓起钱开的衣领子把他拖进院中去。季风的天生神力技能虽早已失效,但她体内融有多门武功,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钱开虽说身材瘦弱、面无三两rou,但好歹是一个大男人,谁能想到他一把就被季风拎了起来,就算手脚挣扎也无半分用处。
一个大男人被女孩子打了,说出去都够可笑。况且季风白丁一个,被议论两句也无妨,街坊四邻的话题转而由“开封府打人”变作“刚刚有个姑娘的力气好大!”
季风把他扔进院子,回身把门踹上道,“我的房子好端端的在这放着结果被易了主,我都没闹呢,你闹什么?”
钱开并未从地上爬起,梗着脖子道,“凭什么说这是你的房子,老子照样出了钱!”
季风方才在街上就深刻体验到了和他讲道理如同对牛弹琴,便放任他在地上躺着不理,径直走向房内。还好钱开为人并不勤快,除了他住的那间房收拾出来了之外,季风的房门依旧紧锁着,看样子并未有人进去过。
钱开见季风硬往里闯,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迈步伸手去拦。
他的手还未碰到季风的肩膀就已经被注意到,季风有心给他个下马威,免得他再缠着自己,扭腰回身便捉住了钱开的手腕,用力往怀里一扽,膝盖随之跪上了钱开的胯骨。她这一前一后都收着力气,否则以钱开这两下子,想必现在就要哀嚎着喊人把自己抬紧医馆躺上一百天。
钱开没做过正经工作,但什么三教九流都见过,他心中同季风想的一般无二,这一招便瞧出了季风绝不是好惹的,他向来是能为五斗米折腰之人,当即松掉了力气笑道,“姑娘这是做什么,我只来问问你想不想喝茶?”
季风见他不再胡搅蛮缠,便将人放开了道,“我不渴,你先忙你的去吧。”她满打满算也只在这里住上两个来月,待游戏完成后便会走了,下次分配的世界地图在不在开封还两说。无非是最近赶上点背,说什么也不能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