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逍顿时一怔。
下一秒,脸瞬间变得苍白。
药……?
楚淮他……以前得过病吗?
想起过去曾有一两次被自己撞见过的收纳不急的药瓶,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电了一下。一些来不及抓住的东西猝然而逝,池逍瞬间回忆起了那时楚淮脸上的表情。
狼狈、难堪……像是觉得丢人,又强装出几分强撑似的平静。
“最近睡眠不太沉,大概是感冒了。”他垂下眼睛,并不去对池逍的视线,“老毛病,你不用在意,过几天就好了。”
那时候池逍还嘲笑他像是女孩子。
别人有生理期,每个月都要情绪反复上几天。他居然也有个失眠的破习惯,居然需要吃药才能压住恐慌,太好笑了。
那时楚淮没有反驳,只颤了颤睫毛,轻轻的说:“嗯。”
可现在骤然回忆起来,池逍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过一样。
他怎么……能那么嘴贱……
他整个人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朝楚淮的方向走了一步,想要抓住他向他道歉。沈明殊立刻皱起了眉头,揽着楚淮往连退了数步,冷眼看着他。
这个看着面孔尚且青涩的少年人,如今显露出的气势,反还要倒压池逍了几分。
沈明殊冷着脸,脸上带着半分似是嘲弄,却又像是怜悯般的笑:“噢,我差点忘记了,毕竟你们是后来认识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很正常。纯纯哥那么要强,大概也觉得被你知道这些事会很丢人吧。”
……不对,不是的。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早有预兆。
只不过是他从来都没有认真在意过罢了。
比如楚淮总是睡眠很浅,身体也总会过于脆弱。他总会在俩人做爱之后坚持去清理,无论多困多倦都会坚持。以前池逍嘲弄地笑他这是大少爷脾气,容不得半点不干净的东西,他也不会反驳。
但上个月他服软来找自己那次,因为走前忘记清理,让池逍看到了垃圾桶里退烧药的残骸。
那晚楚淮带着一身雪,敲开了他的房门。他静静站在酒店的房间外,呼出的热气化为淡淡的白雾,冻得脸颊泛红,低声说:“能让我进去吗?”
“你来干什么?”
“……今天早上的事,对不起。”他垂下了眼睛,“我过来和你道个歉。”
池逍让他进来了。
他侧身让了道缝隙,让楚淮进了屋。屋内充足的暖气融化了他身上的雪,让发尾变得有几分chaoshi,连睫毛也微微软了下来。楚淮颤了一下,过来亲他的唇角:“池逍……”
池逍反手捏了他的下巴,将他堵进角落:“楚淮,你道歉就是这样道歉的么?”
他像是怔住了,无措地看了过来。最后微闭了下眼,垂眼将手隔着衣服探进他的腰畔,在他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池逍冷着脸,看着跪在地上替自己吞吐着性器的人。曾经的高高在上好像在那一瞬间都被踩在了脚下,楚淮的狼狈和反应,让人觉得畅快又色情。
他几乎立刻就硬了。
于是他很凶地打开了楚淮,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粗暴。
楚淮抓着他的胳膊,轻颤着,发出极轻极细的呻yin。呼吸是颤抖的,指尖用力捏得泛白,眼尾却是泛着欢愉的chao红。
“池逍……”他的声音是chao的,微微痉挛着哽咽道,“戴、戴上……戴上套……我、我过阵子还要……啊……开、开会……别、不……不要射进来……求你、求你了……”
池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答应了,他就会在做完后残忍地乘飞机离开。
这个人从来都不会主动释放善意。
如果不逼,他就永远会像是一个缩在壳里的蜗牛,让人窥不见壳下的全貌。
结婚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楚淮是不是有爱过他。
又或者,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受伤时舔舐伤口用的替身。
所以他只捏了楚淮的发尾,扣着他的脑后,更深更狠地将自己送了进去,把身下人折磨得不停流泪,然后将所有Jingye都射在了里面。
那是楚淮唯一一次没能去主动清理的一晚。
他昏了过去,又疲又累。
第二日,池逍从片场去而复返,在床头柜旁发现了他匆匆离去却没能收拾起来丢掉的药盒。
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温度计上,数字是38.5℃。
他发烧了,高烧。
一切终于联系了起来,但好像已经过于晚了。
眼睛一瞬间酸痛得发涨,池逍颤了颤唇,默默攥紧了手。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钻进了rou中,捏得渗血发痛,却比不上心脏紧绞时的万分之一。
沈明殊看了眼他那沉默不语的样子,仿佛胜者般飞快地笑了一下。
却又在下一秒收敛了笑容,转为关心的模样:“纯纯哥,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要不今天的饭我们不吃了,不急着这一时,我们先去找泫海哥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