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外的轻挑眉峰,旋即温和的笑了笑:“姜小姐,又见面了。”
“温医生。”
姜忻客气的与他打招呼。
林知舟刚洗完手,正在戴无菌手套:“你过来做什么?”
“出这么大事,我过来看看,”温煜神色不变,话题又转到姜忻身上,“手怎么伤的?”
“没什么,是我太不小心了。”她轻描淡写。
温煜安静了半分钟,看着林知舟往她的伤口上盖无菌纱布,用肥皂水和毛刷小心刷洗伤口周围的皮肤,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
等到他准备清理伤口,姜忻才急忙叫停:“等等,可以先打点麻药吗?”
“你还知道疼,”林知舟撩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片平静的湖泊,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平和,“怕疼你不会跑远点?”
姜忻立即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林知舟似乎让她给气笑了,嘴角微不可查的上翘。这样微小的情绪起伏更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水面,泛起两圈涟漪后缓缓归于宁静。
“先忍着。”他轻声道。
整个清洗、检查伤口的过程堪称温柔,林知舟垂眼看着血淋淋的豁口,长直的睫毛不易察觉的轻颤,像一对震翅的黑蝴蝶。
他握着海绵钳夹持小纱布轻轻擦拭伤口内的组织。
姜忻沉yin不语,默默忍痛。
虽说疼是疼了点,但是还没疼到不能忍的程度。
见他微绷下颚不置一词,姜忻也不想让他有负担,小声道:“其实也不怎么疼。”
沾血的纱布落进托盘里,他放下海绵钳,退开半步:“温煜,你来。”
“微创缝合也需要我来代劳?”温煜是出名的性情温文尔雅,嘴上说着反问句,人已经起身去穿手术服。
他笑眯眯的接过氧化氢溶ye,“这就舍不得下手了?”
林知舟睇去一个眼风。
温煜也不揭穿,反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接下来不疾不徐的泡手做好皮肤消毒,在伤口周围进行局部浸润麻醉,止血、缝合,处理的有条不紊。
林知舟别开眼不再看。
缝了两针,姜忻左手大半个手掌都缠上一圈绷带,只有手指还算自由。
温煜摘下口罩:“行了。”
林知舟捏着她的手看一眼,稍微叮嘱了些注意事项:“麻醉会持续一个半小时左右,不要碰脏东西,不要碰shi水,不能受力。”
姜忻乖觉的点头。
“恢复期间内要注意忌口,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他意有所指的强调,“一般七到十五天就能完全恢复,如果吃太刺激性的食物会导致恢复周期会大于半个月甚至更久。”
她继续点头,像小鸡啄米。
“平时要注意护理,每隔两天,定期来医院换敷料。”
姜忻摊手搭在桌上,五指指腹都隐隐作痛,闻言一双狐狸眼微转半圈,立时艰难的比了个“ok”的手势:“行,我一定来。”
之后还需要配合警方调查,起因是半个月前一位八旬老爷爷突发脑溢血,四天后抢救无效去世,病人家属蓄意雇佣职业医闹团队来医院打砸财物,设置障碍阻止患者就医及破坏公共秩序。
人仰马翻的闹了一下午,姜忻在这件事上只浅淡的谈及了看法,医闹问题就跟碰瓷、扶老人从而索要高额赔偿的性质别无二致,而这类行为又跟抢劫,故意杀人本质上没有区别,一些人为了钱,堂而皇之的顶着弱势群体的名号无理取闹,钻空子[1],值得一提的是,博仁跟傅衡的合约已经提上日程。
翌日,博仁医院暴事件登上新闻头条,同一时间,身残志坚姜某人把律师个人的律师执业证复印件留在法院档案室存档[2],拿到一份卷宗复制材料,事发后第三天,警情通知和博仁医院与帝都傅衡律师事务所成立法务部,签约仪式会场照片先后登报。
姜忻刷到系统的同城推送消息已经是几天后,她正懒洋洋窝在客厅沙发上看人文地理文化纪录片,电视里刻板的男音催人入睡。
她撑起眼皮,起身把一盒速食便当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等待的空挡切屏进去把新闻稿前后看了两三遍。
姜忻放下手机,微波炉旋钮刚好归零,她单手戴着隔热手套把东西端出来,心手相应的把饭菜装进便当盒里,再去厨房现煎一个糖心蛋,撒上薄薄一层胡椒粉,最后Jing致又做作的摆了个盘。
随后满意的合上盖子。
姜忻提着保温袋,轻装出行。
成兴思在楼下等她。
因着她手伤没好不方便开车,余初念这段时间不在国内,汪承望这几个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伤患去挤公交地铁,于是去医院换药的接送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他们仨身上。
说来也是新奇,以往姜忻一年到头连小感冒都少有,这回来不到半年就跟加了厄运buff一样,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
姜忻揣着缠成粽子的爪子坐在后排,张口说话带着点损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