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怪我吗?我的孩子还在吗?”一生痛苦纠缠。
这是吴韵迪给顾以北的惩罚,是顾以北在决定爱吴韵迪时,他便该想到的结果:一无所获。
可顾以北向来是个执着的人,他不问前程,不计后果,他是一定要找到吴韵迪的。
“她叫暖暖,她还在。”这是谭初昕发给顾以北的信息。
没头没尾,没说“她”是谁,可顾以北就是知道,这是他孩子的名字。
他的孩子还在,他的孩子叫暖暖。
温暖的暖。
“谢谢。”顾以北敲下这两个字,他仰躺在沙发上,把手机拿过来,又看了一遍文字。
两年了。
顾以北终于,又有吴韵迪的消息了。
如果追问谭初昕,谭初昕或许会把吴韵迪的具体信息告诉顾以北,可顾以北没那么做。假如这是吴韵迪对顾以北最后的惩罚,顾以北欣然接受。
谭初昕随手拍的一张照片,没有地标建筑,只是一条普通的街道,甚至是一条足够繁华又不够宽敞的只有两条行车道的道路,在T市这样的街道有百十条,更何况,这里未必是T市。
照片被打印出来,顾以北放大无数倍地看,在地图上搜店铺的名字,一个个地记录下来地址,一个个地找过去。
半个月后,顾以北在和T市同省的另外一个城市里,见到了吴韵迪。
吴韵迪同样看到了顾以北,她没躲没闪,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着顾以北遥遥地笑着。
顾以北爱吴韵迪,爱她的毅力和韧劲,爱她身上璀璨的光,爱她的知性大度,爱她的玲珑剔透,顾以北同样爱吴韵迪的温柔,就如此刻,她只是站着,看着他轻轻地笑。
顾以北大步且坚定地走过来,站在吴韵迪面前。
吴韵迪仍是笑着,“你找到我们了。”
暖暖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顾以北,有点害怕,趴在吴韵迪的肩膀上了。
顾以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暖暖,他想要张口说话,却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暖暖恐惧的眼神,让他的眼神瞬间脆弱起来,这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害怕他。
“我们回家吧。”吴韵迪抱着暖暖,经过顾以北身边。
顾以北站在原地,他甚至有了幻觉,他根本没找到吴韵迪,是他出现了幻想。
“顾以北。”吴韵迪叫他的名字。
顾以北看向她,眼神犹如被遗弃的宠物。
吴韵迪说,“回家吧。”
这不是幻觉,不是梦,是真的。
在小区门口,吴韵迪要购买物品,短暂的腾不出手,要把暖暖让给顾以北抱着。可暖暖不撒手,紧紧地勒着吴韵迪的脖颈,一副随时要哭的模样。
“没事儿。”顾以北说,“她只是没见过我,怕生。”
“她平时不这样的,上次见到楚楚……她主动让抱抱的。”吴韵迪解释,“可能是她见过的男性太少,才会有些害怕。”
“嗯。”
房子是租住的,两室两厅,孩子的玩具占了一半的客厅空间。
到了家里,吴韵迪把暖暖放在地上,她去换鞋,又拿了双未开封的男士拖鞋放在顾以北脚边,鞋码是顾以北的尺码。
“暖暖,自己去玩。”吴韵迪抚了抚女儿的小揪揪,她站起来,问顾以北,“你喝水吗?”
“嗯。”顾以北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暖暖,吴韵迪说什么,他都是稀里糊涂地听着。
顾以北的痴汉眼神,一直维持到暖暖睡着。
暖暖睡着了,躺着稳稳地睡着了,顾以北才敢伸手,轻轻地碰碰女儿的手背、手臂、脸颊、额头……惊喜又错愕,似乎是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这么柔软。
吴韵迪在旁边看得哭笑不得,“你是当大伯的人了,摇摇小时候,没有抱过她吗?”
“摇摇和暖暖不一样。”顾以北置气地说,“摇摇小时候,我妈不让我们几个碰,说手上劲管不住,会伤到摇摇。”
“没那么娇气。”吴韵迪示范给他看,“你可以这样摸摸她的头发,她睡觉总是会出汗。”
“……”顾以北效仿了一遍,谨慎又严肃,就跟第一次做化学实验的学生一样。
吴韵迪躺在暖暖的另外一侧,她不时地查看孩子。
顾以北隔着暖暖,看向吴韵迪。
他眼神灼热又固执,吴韵迪不可能忽视掉,她半老徐娘,竟然被瞧得不自在起来,“是楚楚告诉你地址的吗?”
“嗯。”顾以北省去了寻找她们的那些过程。只是这个简单的字,经过两年的酝酿,被他说出了委屈的腔调。
“她大名叫顾暖伊,平时叫她暖暖,调皮捣蛋时候会叫她的大名。叫她顾暖伊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犯错了,这时候她会撒娇卖萌,试图萌混过关,凶她的时候,一样要坚持住,不要妥协,不然下次她还会犯错。”吴韵迪掰着手指头,数着说,“她到饭点就要吃饭,饭菜上桌就着急,不留神就下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