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这些多年合作伙伴、优质客户,瞬间得了失忆症,“有这回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了”,有些直白些的,直接说,“我只认顾以北和顾与南,换成别人,这生意没法谈。”
困局,困住了本就手脚生疏的顾子昂。
他急需一位尽心肯教的老师傅,为他带路。
顾老板情况好一些,拄着拐杖,能颤颤歪歪地走几步,他坚持去公司,开了场大会。说是稳定人心,实际上不过是让那些说话有分量的老下属们“能看在他顾胜凯的面子上,不要为难顾子昂,尽心配合顾子昂,恳求他们,帮思古走出困境。”
这些人嘴上应付着,私底下已经抱团,等着顾子昂出丑,好借机把顾子昂拉下来,他们才能掌握思古最大的决定权。
豪门文里,那些有狼子野心的叔伯们,一般就是在某董事长去世后,欺辱无经验、无资历的董事长的少爷小姐,夺了公司的掌控权。
顾以北和顾与南争也好,夺也好,思古到底是姓顾。
rou炖烂了是在锅里的。
可现在顾子昂面对的境况,甚至比顾以北和顾与南争夺战时更惊险和残酷。
顾子昂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看资料、学知识。第二天主持一场会议,或者有一场谈判,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战斗。
谭初昕心疼顾子昂,可她无能为力,专业不同、领域不同、能力受限。
谭初昕频频看时间,手腕上的手表才轻微地挪动了几步。
今天,顾子昂有一场恶战。
数位在公司里有分量的领导,列举了顾以北和顾与南曾经的数项霸道、嚣张、失误的评判,功过相抵,仍旧不够。
顾以北为思古付出二十年,没有顾以北的思古,可能仍旧是家只有几十人的小作坊、不成气候的小公司。可这些人就是上下嘴皮子轻轻地一碰,便把顾以北说落得一文不值,恨不得要把顾以北挫骨扬灰才算解气。
“开除出思古董事会,通报整个集团,取消顾以北在思古的任何职位、待遇。”
树倒猢狲散,这树还没倒,猢狲已经上蹿下跳。
“如果我不同意呢。”知道今天的场合,和开会的主题,顾子昂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件白衬衣,显得他挺拔俊秀。穿运动装时,他是个清秀阳光的大男孩,穿上西装,他是沉稳的顾子昂。
“你们是亲兄弟,断骨连着筋,可思古我们是投了钱的,没个说法,总是过不去。”叔伯们要求,其他人纷纷应和,大概是私底下商量好了,要让顾子昂为难,看他怎么处理。
“既然顾老板把思古交到你手上,你总要说一下接下来,思古该怎么处理顾以北,和顾与南造成的负面影响,能给股东带来什么收益、给员工带来什么福利待遇。”这个说。
“对啊,谁管公司都一样,可不能影响我们赚钱。”那个说。
另一个说,“不行就换人,换到合适的人为止。”
大概,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各位叔叔伯伯们好着急,会没开完就着急走。”大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打开,简双晓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黑色的紧身西装、黑色的长裤,脚上一双细高跟的高跟鞋,她顾盼生辉、自信飞扬地从门口,走到会议桌的最前端。
“哦,快到下班点了,孙叔叔着急走,是要去接孙女放学吗?”简双晓站稳,她抬了抬下巴,另一个同样职业装的年轻女性,抱着电脑手脚麻利地进来,换电脑、连器械,动作一气呵成。
“我再讲几句话,哦,这句话讨厌得像拖堂的老师。”简双晓开玩笑着说,“麻烦各位叔叔伯伯们,浪费一下时间,听我说完,和钱有关的事情,我相信您们一定感兴趣。”
投影仪的控制笔被交到简双晓手里,简双晓看着顾子昂,她微笑着问,“顾总,我可以开始吗?”
“嗯。”顾子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洗耳恭听。
简双晓的工作能力,从来不输任何人,她是另外一个顾以北。
顾老板这样称赞过简双晓。
简双晓进刘桐的通威时,这只是家资产超百万的公司,五年间,简双晓把通威的资产翻了将近百倍,所以刘桐离不了简双晓。不是离不了简双晓这个人,而是简双晓的脑筋。
简双晓从思古的现状、改革的必要性、未来,优势、劣势,分为三个大块,详细地分析利弊。
思古现在是乱,可乱,未必就是百无一利,或许是下一个起飞的契机。
“简小姐,你嘴叭叭叭地说得挺花哨,如果我没记错,你和顾东朝离婚了吧,你说的这些,可别今天算数,明天就作废了。”有人问,“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的?”
简双晓不是长相凶狠的人,她是温柔刀,“以顾家二儿媳的身份,且已经办了入职手续。”简双晓把西装口袋里的本本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昨天才拿到的,各位叔伯翻看的时候,注意一些,我可不想刚复婚,又去那个地方。”
顾东朝和简双晓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