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外卖。”
海捞捞工作人员手拿红色包装盒,按响了公寓的门铃。
等了几秒,锁芯发出“咔嚓”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送餐小哥一抬眼,还没来得及挂上热情的微笑,就先被对方的气质惊艳到了。
开门的男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身简单的衬衣西服裤,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十分懒散风流地露出了锁骨,袖子挽到小手臂,简简单单的西装裤衬的双腿又长又直,栗色中长发几乎垂在他的肩膀,一副不宽不窄地金丝眼镜架在鼻梁,遮挡住了那双含情的凤眸,手腕上带着十分有品质的机械表,即使随意站在门口,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叫人惊艳。
工作人员的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您好,唐先生,您订的海捞捞宅家吃服务已经送到。”
“辛苦。”男人笑了一下,侧身,让工作人员拎着好大一个红色外卖纸箱进门,随后关上门。
海捞捞的工作人员很健谈,一边走,一边叭叭叭地吹了一通他们海捞捞的火锅料是什么地方的辣椒炒的,有多香多麻,令人口齿生津。不过当他怀揣着“要给顾客带来完美的服务”,这样的热情走到餐厅,看到餐厅中已经坐在餐桌前的几个男人时,脚步突然一顿,说话声逐渐消失。
视线若有似无地在他们肿起的半边脸上扫过,工作人员眸色逐渐茫然:“嗯嗯嗯???”
那三人明显是刚拔了牙,半边脸肿起个大包,乖乖地坐在餐桌旁,面前摆放了一碗白粥,目光移到工作人员手里拎着的一大盒火锅外卖,随后看向那男人,眸色三分幽怨三分委屈,还有四分控诉。
海捞捞小哥:“……”忽然觉得自己手里的外卖有点烫手。
唐棠慢悠悠地走到主位坐好,半点没管那三人的控诉,后背靠着座椅,对工作人员笑了笑,用那三十七度的嘴巴说出冷冰冰的话:
“水烧开了,麻烦把我点的特麻特辣的锅底和麻辣牛rou拿出来吧。有劳。”
工作人员:“……”不,不太人道吧。
红彤彤的火锅翻滚着热烫的水花,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辛辣却香气扑鼻的味道令人口齿生津。
海捞捞的小哥抻完面就捂着自己的良心走了,唐棠悠哉悠哉地涮着一大片裹满辣椒面的麻辣牛rou。
三个小畜生和老师的口味差不多,闻着火锅的味道,吃着白粥的贺闻和叶淮洐,还有已经吃了两天流食的楚安煦眼睛都直冒绿光。
锅中热辣的油花翻滚,香气扑鼻,贺闻喉结一滚,没忍住,刚悄悄把筷子伸出去,就被唐棠一巴掌拍掉,对方冷酷无情:
“拔牙了吃什么火锅。”
贺闻啧了一声,委委屈屈的收回筷子,闻着味儿喝粥。
楚安煦和叶淮洐也馋,前者喝一口粥,看一眼火锅,喝一口粥,再委屈巴巴地看上一眼冷酷无情的老师,后者嘛……心虚的低着头,扶了一下长发,乖乖搅动汤匙。
要问唐棠为什么这么狠心,那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两天前楚安煦长了一颗智齿,疼得他睡不着觉,脸也肿起来个大包,唐棠就带着他去拔牙了。
打完消炎针,回到家,肿着脸的小畜生整个人都像打了蔫儿的茄子,十分孩子气地粘着唐棠。
“老师,我好疼啊……”
楚安煦麻药劲儿刚过,像打了蔫儿的小树苗似的侧躺在被子里,抱着老师的腰,含含糊糊地撒娇。
小畜生委屈巴巴地含糊撒娇的模样,可把唐老师心疼坏了,安抚地将他抱在怀里,轻轻顺着他的后背,低笑了一声调侃他。
“麻药劲过了吗?小可怜……,我去给你拿止疼药好不好,嗯?好了好了……不疼了。”
唐棠年长楚安煦好几岁,习惯也享受把他们当孩子宠的过程,抱着楚安煦又揉又哄,声音轻缓含着笑,语调迷人极了。
楚安煦闷闷不乐地往前凑了凑,脑袋埋在老师怀里,也很享受被老师宠,口齿还不怎么清楚,含糊地嘟哝着一声又一声的老师,老师,也不说干什么。
唐棠知道他在撒娇,楚安煦唤他一声,他就笑着应下一声,琥珀色的凤眸仿佛融化了的焦糖似的,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这幅温馨的场景可醋死了在门口看了半天的叶淮洐和贺闻。
这几年贺闻和叶淮洐变化不怎么大,他们本就早熟,上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勾搭自己的英语老师了,这几年也没怎么变,只不过更高了一点点,也褪去了青涩。
一个又高又壮,充满没被驯服的野性,另一个长发到腰,明明长了一副美人脸,却又冷又Yin郁。
贺闻啧了一声,嘀嘀咕咕地说楚安煦就是仗着难受让老师哄,太不要脸了。酸的要命。
叶淮洐也眸色幽幽。
本来楚安煦牙疼,他们一个哈哈大笑,一个轻描淡写的说楚安煦的脸肿的像个猪头,可谁想到最后笑不出来的却变成了他们。
楚安煦本来就惯会撒娇,这会儿肿着阳光帅气的校草脸,黏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