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丑闻发酵迅速,谏文昂因为最近的舆论事件忙得焦头烂额,虽然视频上没有明确指出具体的涉事人员,但可识别的监狱标志,还是引起了上层的高度关注。
于是钱虎在没有谏文昂的sao扰下,小日子还算滋润,就是咎雨伯和钱洋的到访对他而言,非常诧异。
已经脱离人民教师行列的咎雨伯,竟然会和自家妹子有交集,难道是钱洋和税宜然之间发生了什么?抱着疑惑,终于见到等候多时的两人。
最先见到的事Jing神状态不错的咎雨伯,清秀男子一转身,跟在他身后的钱洋直到坐下来,才露出透着青紫痕迹的脸颊。霎时间,钱虎就一跃而起暴躁地拍打着厚重的隔音玻璃,情绪激动的询问着小妹脸上的伤痕从何而来。
明显被男人惊吓到的钱洋,唯唯诺诺不知该如何向二哥解释,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注在身旁的咎雨伯。
“你就不关心两位老人?”咎雨伯侧身为钱洋遮去男人犀利的目光,提出一个最为普通不过的问题。
“我爸妈身体如何?”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的钱虎,最终回到自己的座位,并抱歉的看着自己妹妹,就算钱洋不承认,他也认定是那个小畜生动的手。
“挺好的,这段时间多亏咎老师,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钱洋感激地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热切关注玻璃那边,深情凝视的咎雨伯。
说真的,钱洋很不喜欢那个被哥哥带回来的男子,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有咎老师绅士,也没有咎老师有学识。整不明白二哥到底看上那人什么。
“多谢。”这句话,钱虎是对着咎雨伯说的。发生这些事,他不知道咎雨伯到底参与其中多少,但这件事至少没有波及他的家人,单这点,男人对咎雨伯就充满了感激。
“我该做的。”咎雨伯看男人终于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全身因迫切导致的紧绷,终于松懈下来,还以为男人会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仇视自己。
短暂的静默后,本就不多的探视时间只剩下三分之一。
“你脸上的痕迹是他弄的?”这个“他”不言而喻,钱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在人类的身上尤为常见。
钱洋本想为税宜然辩白一番,但想到那天自己手足无措的拨打咎雨伯的电话,那种可怕的经历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有。
其实钱洋怎么想都不明白鸡毛蒜皮般的小事也会发展到拳打脚踢,那天争论的起初只是一件小事被男子复杂化,于是钱洋止不住叨叨了两句,税宜然中途不耐烦的说了两句,冲突激化是一瞬间,税宜然可怕的拳头就这样落在了她的脸上,推搡和脚踹接踵而至。
也许是出于本能反应,大概十分钟后,钱洋在茶几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忍着肋骨下方强烈的疼痛,来来回回拨打着二哥的电话,无法理解的忙音,直到焦躁的情绪让她将手机投掷出去,才想起钱虎现在正在坐牢,而联系大哥……
难以启齿的羞愧,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调出钱晋的电话,最终只能联系同样知晓一切的咎雨伯。
等咎雨伯赶到钱洋所说的那所医院,钱洋正坐在空旷的急诊室外面的走廊里,而正在接受抢救的正是那个即将被他碎尸万段的男子。
“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了。”咎雨伯的承诺就像一颗定心丸,自事件发生就没有任何脆弱情绪的钱洋,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汹涌的眼泪,闷声在咎雨伯的怀中痛哭。
“哥,我分手了……”钱洋还没说完在等候室练习无数遍的说辞,无助的哽咽已经摁住了她的喉头。她果真按照钱虎预测的那样,非常不愉快的与税宜然分了手,过程可以说非常惨烈。她内心的苦楚无处可说,本就是早恋,作为传统的人民教师母亲,没有对她多加限制已经很不错了,说要安慰她几分,几乎不可能。
咎雨伯是唯一明白她,唯一开导她的人。也许是因为整个过程,都看在咎雨伯的眼中,所以对钱洋的劝导,没有一句废话。
“那就不用说了,把他忘了吧。你的路还很长,我亲爱的妹妹。你只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在你身边。”我疼惜无比的妹妹,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关心你,照顾你。
钱虎如是在心中发誓,上辈子的亏欠,一定要在这一生来弥补。他钱虎绝不容忍任何人伤害钱洋,哪怕那个人是他妹妹最喜爱的。
短暂的探视并不能将所有关心交代清楚,最后男人撇去自尊心,向清秀男子求助:“咎雨伯,我的家人就先拜托你,欠你的人情,我一定会还。”
钱虎不是没有侥幸过,但现实是无情的,甚至侥幸这种东西存在的可能非常小。那么长时间,左安晏都没有出现过,那就说明想要将希望寄托在左安晏身上,是不现实的。
咎雨伯的出现是钱虎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不得不用尽全力去攀附。
“我希望你记得今天的话。”咎雨伯不再多言,就跟上钱洋的脚步,离开了探视屋。
留着男人,心情复杂的对着狭窄的隔间,空洞的望着灰白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