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喟似叹,映在一旁墙壁上的影忽地现出一柄尖刃。
他向前踏了两步,雪地上枯枝的碎裂声响彻于夜色中。
小欢子丝毫未觉。
“我帮你找。”小太监在小欢子身旁微微弯下身子,身后紧握着的刀柄霎时间刺出,重重地插入他的颈侧。
血喷涌而出,甚至没来得及嗫嚅出一个字,小欢子便倒在了一旁的雪地之上。双目紧闭,颈上的血汩汩而出,浸透了两尺高的积雪。
小太监垂眸看了他片刻,末了,低笑一声,弯身捡起剩下的几张银票塞进他的手中,“都是你的,急什么呢?”
霜雪的冷shi气息将这血腥味包裹在怀,顷刻间便吞噬湮灭。
小太监半蹲在小欢子身旁,垂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挂在腰带之上。
“终于完成了。”他低声喃喃着,神色释然,“总归是......不负公主。”
话了,竟是脑袋一歪,不再动弹了。
寂寥的夜色之中,一趟一跪的两道黑影映在砖墙之上,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半个时辰后,薄雾散去,澄澈冷清的月光倾洒而下,隐隐约约地照出那两张惨青的脸,还有一枚莹润云纹型玉佩。
这是云池的玉佩,众人都识得的。
88. 暴雪前夜 戚殷,我只当这颗心,是为了……
长公主府西南角的小厨房中, 柴火劈里啪啦地烧着,灶台上正咕嘟咕嘟地煨着一罐鸡汤,热气腾腾的, 香气四溢。
橘红色的火光将这小屋里映出几分温暖之色, 厨娘坐在火前的小凳上昏昏欲睡地打盹。
木门忽地被推开了,灌进来一阵冷风, 吹得厨娘一个哆嗦,瞬间清醒过来。她眨巴了下眼,扭头看向来人,忙不迭地站起身唤了一声:“陆大人。”
陆歆微微颔首,将门关上, 环顾一圈方道:“二殿下已经走了?”
“二殿下?”厨娘愣住,“二殿下未曾来过,大人许是听岔了。”
“不曾来过?”陆歆拢衣襟的手顿住,片刻后,好看的眉拧起, “那她......”他抬眸, 却正好同厨娘好奇的目光对上。
“没什么。”陆歆淡淡一笑, “应是我听岔了。”他略顿了一顿, 复又将大氅系好,对厨娘道:“叨扰了。”言罢, 微一颔首, 便推开木门走进漆黑的夜色中去。
手中的灯笼被寒风吹得左摇右晃, 本就不甚亮堂的光更是晦暗几分。陆歆走出几步,停在了院里一株五人合抱粗的槐树下,少顷,他转过身向西边的院子匆匆走去。
靛青色的大氅扫过雪地, 溅起一层细碎的雪花。
—
东边暖阁中,云城懒懒散散地趴在容清的胸膛之上,半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时辰不早了,若是困了,就去睡会。”容清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神色温柔,“别强撑着。”
“倒不是很困。”云城环住他的腰身,百无聊赖道:“实是有些无趣。”
“都这么些时候了。”她叹了一声,半撑起身子看着身侧的人,“还是没消息吗?”
“莫急。”容清无奈地弯了弯唇角,“太古办事稳妥,不会出差错,若有消息自会来报。”他看了眼窗外天色,道:“天色晚了,二殿下同陆歆再呆在一处怕是不合适,不去看看?”
“嘁!”云城凉凉笑了一声,“照这情形,他二人纵使是相对而坐一晚所说之话怕也出不了十句,能有什么事?”
她想了想唤道:“夕颜。”
“殿下。”夕颜从外屋进来,“有何事吩咐?”
“给他二人上晚膳吧,坐了两个时辰又喝了那么些酒,做些清淡热乎的汤。待他们用完了派人送回去便是。”
“殿下不过去了?”夕颜问道。
“嗯。”云城从榻上下来披上衣服,“不去了,想起来还有件事未办。”
“是。”夕颜依言退下。
“这是要去哪?”容清走至身侧帮她把衣带系好。
“早些时候说要把戚殷送走,这不又被那些事情耽搁了。”云城从一旁的屏风上取下大氅,“我过去看看,早些将此事解决了,省得日日不得安心。”
“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容清浅声道:“你一直派人看守着,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虽说如此,但我这心底里总是不踏实。”云城说道,抬眸却见容清亦是披上了外衣,愣了一下,“你做什么去?”
“我同你一道前去,天黑路远,我不放心。”容清从桌上取了个小手炉放进她怀中,“走吧。”
“若是过一阵子下面的人来报,你又不在,岂不是要耽误事?”
“无妨。”容清弯了眼眸,将她大氅的兜帽拉起,“他们能找到我,且虎符已给了太古,若有急情,自会调兵,不必忧心挂怀。”
—
往日把守严密的西府阁院落前今日却是空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