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然后叫辆马车拉走,越远越好。”云城吩咐道:“办事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了,之后对外人说是暴毙而亡即可。”
“啊?”小德子一脸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又疑惑地瞧向容清,满头雾水。
“你瞧他做什么?”云城笑骂,“按我说的做便是......”
“相爷,殿下!”思文冒着风雪急匆匆跑来,打断了她的话。青色的衣襟已俱被打shi,呈现出暗色。
“出了件事。”他喘着粗气,说话时喷出一大团白雾在半空之中,顷刻间又散尽,思文的神色有些纠结。
“说。”容清淡声道。
思文犹豫了片刻,“大雪封路,五王爷马车回不了蜀中,现又返回了京城。”
“走不了了?”云城神色顿沉,抬眼看了看天色,“瞧这样子大雪许是还要下几日,待雪化最快也要十日了。”她转身看着容清,“他这是还要在京中待上半月。”
风雪愈大,纷纷扬扬的雪花被风卷起吹进回廊之中,飘落在他的发梢眉尖,片刻后又融消成水,shi漉漉地一片水意。
“天不遂人愿。”半晌,容清低叹一声,侧目望向苍茫的雪景,“只能先安心等着了。”
本以为柳暗花明之事,兜来绕去竟又返回到半途。
搁谁身上这心情也不大愉悦。
方才说的要打发戚殷的事这会子也忘到脑后去了,小德子手足无措地侍立在一旁,暗自琢磨,这事,到底是办,还是不办?
“殿下!”这番事宜尚未理出头绪,礼部的官员来了,是个糟老头子,啰嗦又正经,一肚子之乎者也。
他颤颤巍巍地苦着脸奔进殿中,还未说什么就扑通一声跪倒在雪中,“殿下啊,阿尔丹公主在行宫中大闹闹着要回戎族,非说是大梁害死了汗王和大皇子。这这这......您看这该如何是好啊?”
云城烦不胜烦,低斥道:“你一部尚书,这等小事还要本宫告诉你么?从牢里提个死囚出来应付说这是凶手便完事,你跑到这里嚎什么?”
礼部尚书吓得嗓子一噎,不敢说话了,俯首在地唯唯称是。
“她若想走。”云城示意他起身回去,“便给她派一队人马,”她冷笑一声,嗤道:“本宫倒要看看这大雪天她能走到哪去!”
这老头得了命,方才点头哈腰地退下。
又是一桩糟心事。
下人尽数退下,院中又只余了他二人。
“她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云城拧起眉,戾气不减,“若不是顾碍着两国脸面,我巴不得将她早些赶走,省得整日里尽在这儿整幺蛾子。”
“又说气话。”容清轻拍着她的背,“派人打发了便是,不用气恼,她留着还有些用处。”
“若不是如此......”云城恨恨地磨着牙,“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傻话。”容清笑了笑,勾着她的鼻尖低声道。
二人静静相拥着,院中的积雪愈来愈厚,几近一寸之高。
“你的人还跟着她?”云城叹了口气,问道。
“嗯。”容清低应,手放在她的脑后,眸光却落于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旷远,“一直暗中跟着,阿尔丹着急回去,想必这几日就会和那位联系。”
“但愿能查出些什么。”云城闭了闭眼,神色不豫。
沉默片刻,她哑着声道:“父皇如今身子不太好,我总是想起上从前父皇去的模样。”她低垂下眸,侧头埋在他的胸膛中,半晌,闷闷地道了一句:“容清,我怕得很。”
容清抚着她发的手微微一顿,少顷,低声道:“那是阳朔五十八年的事了,还有五年。”他沉yin片刻,“你若实在担忧,待过几日雪化了,我去山上请师父下来给陛下瞧瞧如何?”
般若大师不仅是当世得道的大师,更是Jing通医术,除非相熟之人相求,不会轻易下山,纵使是皇帝也奈何不得。
云城神色一喜,轻快地应了一声。
84. 原来是她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宫城旁的行宫外, 静静候着十几个金吾卫,淡金色的鳞甲倒映着雪色,泠泠闪着寒光。
他们被关在这大门外已有多时了。
副统领坐在门口的大石狮子前, 嘴里含着根枯了的野草, 吊儿郎当地翘着腿,神色玩味, 而跟着的那十几个人也俱是面色古怪,似是憋着笑。
这大雪方才停歇,头顶的Yin云却仍是沉沉地压着,叫人喘不上气来,长街上行人寥落, 只余呼啸风声呜呜地从耳边掠过。
一片寂寥。
忽地,行宫之中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紧接着便是连绵不绝的重物坠地声响,嘈杂之中还间或夹杂着一道女声。
得,又开始了。
副统领噗地一声吐掉了嘴里含着的狗尾巴草, 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声, “几千两的银子又没了, 这不是造孽呢么!”
金吾卫嘴角抽搐, 想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