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闸门已经被植物们占领了,龙柏一个火球轰过去,轰出了入口的同时,也招来了植物的反击。
谈锐抽刀砍掉斜刺里劈过来的各种树枝,大吼道:“你们先进去,我断后!”
大家都已经很有默契了,纷纷跃进入口。谈锐在大家都进去后,深吸一口气,发动了他的异能。
连知之心里一紧,鉴于他之前的各种黑历史,她特别害怕他又召唤出个什么煎饼哈士奇之类的,让他们本就不容易的生活雪上加霜。
然而她很快看到了壮观的场景,在谈锐的召唤之下,一列列一排排手持长矛身着铁甲的古代士兵从天而至,甫一降落,便立刻和植物缠斗在了一块儿。他们身上的铁甲反射着沉肃的冷光,行动整齐划一,随着一根根长矛的戳、刺、挑,发出震天的呐喊声,这一刻,连知之仿佛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冷兵器时代,扑面而来的杀意足够震慑住承平已久的现代人。
她缓缓地对谈锐竖起大拇指:打扰了,大佬。
古代士兵在和植物搏斗,趁着这个间隙,谈锐也跃了进来。连知之抽空问了一句:“你这回想到的雕塑是什么?”
谈锐:“兵马俑。”
连知之:“……”
我大秦始皇果然牛逼!
车间里是一条条整齐的流水线,流水线上还有半成品的食物,过了大半年,早腐烂了,变成了一堆颜色和气味都不可名状的烂泥样的东西,粘在流水线光滑的金属台面上。连知之无暇仔细参观,一帮人分头合作,各自负责一条流水线去找成品出口。车间很大,从一头到另一头有约100米,连知之拿出了百米赛跑的速度,飞速掠过那些金属机器,终于找到了成品出口。出口处垒满了一盒盒已包装完毕的成品,连知之也顾不得细看,全部扫进了行李袋。
其他人的进度也都差不多,几个人如同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大包小包地在门口集合,一个接一个地从入口又钻了出去,按原路返回。
此时那些兵马俑已消散了,但植物也损失巨大,视野所见之处,皆是断裂的枝条和落叶,地上流淌了各种颜色的ye体,深绿的、暗红的,交杂在一起,一脚踩下去粘哒哒的。
龙柏一手一个大行李箱,背上还背了一个行军包,跑在头一个,快乐地呼喊:“这回真顺利!”
我靠你为什么要立flag!
连知之乍一听这话,顿时惊的差点摔倒。而就在龙柏话音刚落的同时,只听“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就像有人引爆了炸弹,那巨大的响声响彻天边,连大地都在震动和颤栗。
一刹那,连知之失聪了。明明周围大地在晃动,植物在疯狂攻击,可是她的世界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她只能看到队友们焦急的脸色和不断张合的嘴,他们在发出怒吼,她却什么都听不到。
几秒种后,先是持续不断的耳鸣,长时间的耳鸣之后,她终于能听到声音了,首先涌入的就是谈锐焦急的呼喊:“知之!你还好吗?!”
他在离她十米远的地方,正在晃动的大地上稳住自己身体,竭力向她这边移动。
连知之给他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无事,让他别过来。然后转头看向声源处。
那里本来矗立着的是三层高的员工宿舍楼,现在就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不断地膨胀涨大,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张力而被挤破,墙面开裂,大片的外立面倾倒下来,露出建筑物内部的钢筋和架构,直到现在还不断有瓦片砖块纷纷掉落。楼房的整个屋顶已经被掀开了,一棵巨大的长满了触须的植物,正从房子内部疯狂挤出来,无数触须在胡乱挥舞,不论碰到什么,都胡乱卷起来往外抛掷。一时间仿佛下起了砖块钢筋雨,众人纷纷躲避。
杜仲召唤出了一顶巨大的雨伞,把大家都笼罩在其下。
连知之躲在伞下,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棵像是章鱼怪一般的树。尽管已经变异得面目全非,但是连知之还是认出来了,这是一棵变异的榕树。而那些乱舞的触须,是它的……气根。
你见过榕树吗?那是一种独木成林的树。连知之曾见过一棵巨大的榕树,遮天蔽日的树冠之下垂下条条气根,小时候的她在气根之间穿来穿去,像是在走迷宫,是难得的童趣。
然而当这榕树长成顶天立地的粗壮,那无数条气根如触手般乱挥时,体验就没那么美好了,连知之童年的美好记忆瞬间稀碎稀碎。
这变异榕树的气根上、本体上挂了好些五颜六色的衣物,连知之猜测它是从员工宿舍楼里长出来的,这些衣服都是本来在阳台上晾晒的,现在都披挂在了它身上。变异榕树的好些气根已经扎进了地里,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长了许多条腿的碉堡,再加上群魔乱舞的其他气根,这画面太美连知之不敢看。
“咋办啊老大?”龙柏大叫。
白杨怼他:“都是你立的flag!”
此时那些触手卷起的砖石水泥块之类的还在纷纷往他们这边砸,杜仲召唤出的这把巨大雨伞在这些攻击下,一闪一闪的,很像灯泡要烧断前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