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开吧?”
“还可以,就是开的慢点。”
他还在拧水,一次又一次,不断重复的拧着,看起来更像在掩饰什么。
赵饮清叫了他一声:“孙律。”
“嗯?”
“别拧了,没水了。”
衣服衣摆褶皱的厉害,已经完全拧不出水。
他点点头,随后蹲身开始拧裤腿,两只裤腿不断来回的拧着。
赵饮清皱眉:“你怎么了?”
孙律说:“水太多了,拧掉一点才好上车。”
赵饮清跟着蹲下,一把拽过他的手,冰的让人惊讶,并且扔在轻轻抖动着,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了。
“已经没水了,你在拧什么?”赵饮清疑惑的盯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孙律整个人当下有种很莫名的紧张感,或许是后怕带来的,又或者是想到时常碰见的梦境,两相结合便不断的在把他往一个无底的悬崖推。
“你怎么了?”赵饮清又放缓语气问了句。
孙律搓了搓有点麻掉了的手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你死掉,怕噩梦成真。
但是这句话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好像只要一说出来,就会真的应验一样。
他摇了摇头,保持沉默。
赵饮清等了会,无果之后将人拉起来,一起回了酒店,走廊上遇见年冉,将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小姑娘的表情这才明朗起来。
赵饮清说:“你那还有姜茶吗?”
“有的,我等会就给你送过去。”
赵饮清“嗯”了一声,说:“谢谢,我要两包。”
“好的。”
回房后孙律先去洗澡,赵饮清一边给范阳旭去消息,一边插上电水壶。
年冉很快把姜茶拿了过来,赵饮清冲了两杯。
自己端了一杯,喝到一半时,孙律洗完走了出来,裸着上身,仅腰间系着一块浴巾,被 热气蒸腾过,看过去气色比刚才好了,但是整个人的调调还是Yin沉的厉害。
“喝茶。”赵饮清抬了抬下巴说。
孙律从柜台上端了另一杯姜茶,小口的抿着。
“味道怎么样?”
“还好。”很甜很辣,不过能接受。
赵饮清坐到桌旁,准备处理一些工作,顺便等范阳旭最后的消息。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张大床,孙律站了会,便到床边坐了,盯着不远处的赵饮清看。
“今晚在这里睡吧。”赵饮清手一下下点着鼠标,一边说,“风雨这么大,别回去了,不好开车不说,出去了万一开到积水路段还搞熄火就更麻烦。”
赵饮清看了眼时间:“都十一点多了,也真的太晚了。”
孙律说了声“好”,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问她:“你还不睡?”
“我等我们领导消息,不知道医院里怎么样了。”
“我刚才看见那两位被困人员状态还可以,不会有大问题。”
“是啊,现在家属也已经通知过了,不知道有没有赶去医院,希望后面的赔偿事宜都顺利。”
手机这时震动了下,赵饮清看了眼,范阳旭表示全部搞定。
她合上电脑,走到另一边也上了床,关掉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然后看向孙律。
两人对视了眼,孙律也跟着躺下,关了灯。
室内沉入黑暗,孙律翻了个身,自后抱住赵饮清,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的呼吸了口。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这么静静抱着,温暖安逸。
不知过了多久赵饮清睡了过去,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同床共枕,孙律暗暗祈祷噩梦不要降临,但或许越紧张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他不单做梦了,还做了一个跟以往不太一样的梦。
过去他大概率梦见的都是对赵饮清不屑一顾的经过,然后到赵饮清坠楼时突醒。
他明明知道是梦,却每次都无法扭转局势,梦里的赵饮清变得跟现在很不一样,她对自己温和又讨好,细致又体贴,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待遇,照理说应该开心又珍惜。
但不知道为什么 ,梦里的自己愚蠢又犯贱,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嘴里出来的话每每反向而为之。
直到再无法挽回。
最开始惊醒后他会控制不住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再后来就只剩绝望和痛苦了。
可这个晚上梦见的却是后面的衍生版,不再到坠楼而终止。
画面一转,他到了赵饮清的坟墓前,墓碑上的照片定格在赵饮清26岁这一年,上面的人微笑着,依稀有自己熟悉的味道,但又完全不一样,上面的人更柔软,更温和一些。
他共情到了里面的‘孙律’身上,感到着这个人内心肆意狂涌的悲痛和绝望,心脏近乎要绞痛而死,但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仍不改之前口是心非的模样。
他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