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漫长时光里,一次次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更可怕一点。
宗眠说:“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相野还年轻,即便从小的经历也很与众不同,但仔细想想,他其实一直在被保护着,还不能深刻地体会到那种挫败感。而当他遇见邢昼时,邢昼早已被风雨打磨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足以为他遮风挡雨。
关于这件事,相野没有瞒着决明。决明听完了也不禁咋舌,他是想过那两人有所隐瞒,但没想到竟然瞒了这么久。
末了感叹一句:“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相野:“嗯?”
决明:“嗳你别误会啊,舅舅怎么会跟你抢男人!我是说当初在医院看到邢昼,我觉得可以跟他成为盟友的那种看上!”
相野:“哦。”
决明:“崽,相信舅舅!”
放心,邢昼也看不上一个话痨。
决明申辩了半天,也终于意识到相野是故意的了,但外甥难得跟他开玩笑,他不禁喜极而泣,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终于有了飞速的进展。
相野不理解他的脑回路,听到他突然用上了一种老怀大慰的语气,只能认为小Jing灵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不同种族之间无法有效沟通。
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
相野给自己泡了杯速溶黑咖啡,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便于思考的姿势——即摇椅躺。现在的问题不是邢昼和宗眠以前谋划了什么,而是邢昼去鹿野之后,能发现什么。
他在那里安全吗?
他最后又要怎么回来?
这些都是未知数。
相野让宗眠给他发来了他和邢昼这些年对于鹿野的所有的调查资料,一边看,他一边跟决明核对,最后决明又拉来了褚秀秀。
褚秀秀刚开学呢,就被摸底考试打掉了半管血,等成绩等得惴惴不安,又收到决明的消息,说鹿野有变。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分裂成两半,一半是个普通高中生,为了学业发愁;一半是神秘组织的成员,为了世界和平而努力。
“我真的太难了。”褚秀秀如是说。
“我看你挺开心的。”决明吐槽道。
“你还说呢!你换了个这么年轻的身体,居然还瞒着我?我们不是老乡吗?而且你明明跟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为什么你可以不用上学?”褚秀秀道。
“因为我是个天才。”决明语气骄傲。
褚秀秀猛翻白眼。
一想到自己的英语很有可能不及格,又心如刀绞。她搞不懂,自己从鹿野到这儿,已经算背井离乡了,学语文数学这种就够辛苦的了,为什么还要学一个劳什子国家来的鸟语?
那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的语言?
褚秀秀身心俱疲,但也不得不继续投入到拯救世界的伟业中来。她仔细回忆着在她离开前的鹿野的变化,便也提到了弥望乡。
“我父亲可能是被你刺激到了,所以才想要最后拼一把,建立弥望乡的。”褚秀秀道。
“这怎么又扯上我了呢?我明明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决明心疼地抱住自己。相野不理他,问:“弥望乡,是什么意思?”
褚秀秀:“啊……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吧?我也问过我父亲,不过他没说。”
弥望,单从字面意义上看,是充满视野的意思,确实没有什么明确的指向。难道是指目之所及都是我的领土?
相野略作思忖,便将这个问题暂时抛诸脑后,继续问:“在楚怜离开后的那么多年里,还有人提起过他吗?”
褚秀秀:“很少了,偶尔提起,也就是说那个偷钥匙的,就连名字也差不多快被忘了。”
相野:“跟我聊聊弥望乡吧。”
褚秀秀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弥望乡是他父亲建立的不错,可好像跟之前那些短暂出现过的城池也没什么两样。而且她父亲死后,那里很快也被其他人占领、瓜分了……褚秀秀小小地伤感了一下,随即打起Jing神来,说起了弥望乡的故事。
拓真其实比沅也就大个十几岁,正值壮年。可褚秀秀看在眼里,这些年她的父亲苍老得很快,尤其是在沅走后。
褚秀秀是亲眼目送沅离开的,看着他背着母亲为他准备的包裹,趁夜消失在地平线上。那一天晚上,拓真帐篷里的灯火也亮了一夜。
后来,褚秀秀明白了,其实父亲什么都知道。父亲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也不像以前那样脾气暴躁了,外露的情绪都被收了回去,他变得沉默,眼睛里却多了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开始打造弥望乡。
“如果说有哪一点值得注意的话……”褚秀秀仔细回忆着,“那应该就是弥望乡的选址了。那里其实离我们居住的地方有点远,更近的合适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但我父亲就是要选哪个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中间出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相野又问。
“有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