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跳上明面的秦局长也好,是缉凶处的上头也罢,总之,有这么个人存在。”
陈君陶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宗家灭门的事情有猫腻,宗眠要报仇,所以跟楚怜合作?”
“对,合作。”相野道:“我倾向于,知道当年真相的或许只剩下楚怜了,所以宗眠只有跟他合作这一个办法,为了报仇他别无选择。所以宗眠不会故意去害你们,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
简寒栖:“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能接受对不对?”相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觉得被队友背叛,很窝火,可又下意识想维护他,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可能还会想要去保护他,挡在他前面。”
简寒栖:“我——”
“所以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他。”相野打断他的话。
简寒栖怔住,他以为相野说宗眠是叛徒,是为了让大家堤防、甚至是去对付他,可他说什么?帮他?
相野:“只要你们能找到那个凶手是谁,揭穿他的身份,宗眠就不必要当这个叛徒了,不是吗?那个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叛徒。”
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简寒栖和陈君陶面面相觑,陈君陶随即道:“可我们怎么能找得出他的真实身份?”
相野微笑,“你们听说过一个词,叫狗急跳墙吗?我要实名举报宗家灭门案存在内幕。”
其余人齐齐以一种“你疯了”的表情看着他,陈君阳更直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陈君陶忙道:“你这么做,一定会被盯上,甚至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相野:“不,如果说之前这件事一直都在暗中进行,那我举报后,事情就会被摆到明面上。宗眠可以借机发难,光明正大,而凶手为了避免暴露,确实会对我下手。他不会过多地怀疑我的消息来源,因为我跟楚怜有特殊的关系。他也许会猜测我是从楚怜那儿得到的消息,那他就不会直接杀我,而是挟制住我,用我去要挟楚怜。”
陈君陶努力跟上他的思路,沉声道:“你这是用一件事去盖住另一件事,这样一来,矛头都会针对你,太冒险了。而且万一你这是打草惊蛇呢?原本宗眠是在暗中调查的,或许就等一个契机就能抓到人,何必再来这么一出?”
相野反问:“你真的觉得十二年前的灭门惨案,还有所谓的证据留存吗?”
陈君陶和简寒栖齐齐蹙眉。
相野:“如果有证据,楚怜可以直接以此要挟那个人,何必大费周章,要让宗眠做内鬼?他可以将那个人卖给宗眠,说明这颗棋子没有大用。他用宗眠达到目的,然后又借宗眠的手去毁掉那颗棋,这不正是楚怜最擅长的吗?排除异己、借刀杀人,就像对宁玉生那样。”
闻言,陈君阳嘴巴微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君陶和简寒栖还是没办法立刻认同他的提议,虽然按照相野的说法,这个提议有可行性,但风险也很大。
这岂止是破局啊,对楚怜来说,跟乱拳打死老师傅也差不了多少吧?
仔细想想,他辛辛苦苦收买宗眠,借宗眠的手除掉邢昼,再排除异己,多划算的一笔买卖?结果相野跳出来实名举报,一下把肮脏交易给捅到台面上,任谁都会感到胃疼。
可楚怜会杀相野吗?
要杀早杀了。如果那个人真的按照相野说的,拿他去威胁楚怜,楚怜说不定真的会妥协、会去保相野。于是局面就从楚怜要挟宗眠当内鬼,变成楚怜和那个凶手·狗咬狗。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宗眠真的是内鬼上。
简寒栖仍然不愿意相信,但种种迹象表明,相野说的极有可能是对的。他扪心自问,如果宗眠真的是内鬼,即便他有苦衷,自己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他做队友吗?
他可以原谅对方吗?或是大义灭亲?
简寒栖没有答案,他的内心在天人交战,抿着唇没有说话。
陈君陶则深吸一口气,看着相野,道:“我们就算反对,你也不会听,对不对?”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相野只听邢昼的话。邢昼不在,根本没人能左右得了他。他今天开诚布公地跟大家谈,已经是把他们当自己人了。
换句话说,至少在这里的这些人是可信的。
相野道:“就算我不搞这一出,矛头依旧在我身上。你们不要忘了,邢昼和方斗还躲在暗处。楚怜身份暴露,他会怀疑不到邢昼的头上吗?最快的找出邢昼的办法,就在于我。”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再说的必要了。简寒栖深深看了相野一眼,没有直接答应,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大家都需要先冷静一下。
相野又回到了宗眠的那间屋子,决明说:“你这一手太大胆了。万一事情没按你预料的发展呢?”
“大不了就是死。”相野道。
决明被刺了一下,听到他说“死”这个字眼,又很生气,说:“我都没死呢,没有人会放弃你,相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