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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个个十分殷切。
簇拥着曲尾将她移到神殿下,又有擅长丹药的修士自请为其看诊。
曲尾对他们十分冷淡。只默写了一张药方,叫蚩山的仆役拿去煎药。
只赶他们走。
这些人面子上过不去。但自己很会给自己台阶下。
只说放心不下临江君家人,要在这里相护。全在外头花厅坐着。
大概是想从蚩山问些等仙之法。
曲尾懒得管他们。
跑前跑后地带着侍女照应吐血昏迷神形不稳的阿姜。
不多时,又见赵家大府的仆役赶来,更是不给好脸色:“我家主人离去之前,已留下了药方的。交付在你们孟郎君手中。我走时再三叮嘱,一定要每日内服外泡。若你们真的照应好了,怎么今日我们娘子会生生呕血?”
仆役十分委屈:“曲先生,我家主人姓赵啊。并且一得知姜娘子已回蚩山来,立刻已经动身,往蚩山来了。我当先到了,是要做些准备来的。”
那些花厅的各山宗主们听了,都十分惊讶。
赵氏郎君说的就是赵沉舟,不可能有别人。可他自几千年前起,就一步都没有踏出过赵氏大府。听说,连大门都没迈过,瀛州城都没进过。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身系落星湖赵氏先祖。不能轻易走动。所以哪怕他将赵氏辖区建得翻天覆地,可他自己只在大府的高塔上眺望过几眼,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别的地方。
此次,竟然动身往蚩山来!
“我家郎君说因要久住,需得在这里安置阵法。还请曲先生划个地方给我。”
“久住?”曲尾皱眉。
“姜娘子要入道,不得有师父吗,郎君说,没有比他更适合的。放眼如今宗门”仆役说着,看向在座的那几十位,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如今宗门,哪个不是后辈?有两年修为的都少。入不得眼。临江君不在,也就我们郎君能看。”
说得连声叫苦:“曲先生,你快些吧。郎君的车架就要到了。为了赶快些,我一个人御风来的,脸都吹歪了,你可别耽误功夫。等下郎君又要骂我。他近日脾气 可差得很。”
曲尾想了想,便应了:“你家郎君说得也有道理。”只叫了侍人来,带这赵家来的仆役去山上选地方。
不多时,赵沉舟竟然真的来了。
花厅里人,连忙迎出去。
他扫了一眼这些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便说,是临江君的夫人病了,他们不放心。
赵沉舟听到这称呼,表情有些恍惚,随后轻轻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容很浅。
大概是路上颠簸,脸上已有疲态,问过曲尾阿姜在哪边,转身向医庐去,并对这些人摆手:“快走吧。难不成还想留在这里白吃顿晚饭?多大的人了,要不要脸?”
那些宗主也不敢反驳。
堂堂一山之主,一族之长,面对自负赵氏先祖之力的赵沉舟,就像面对大人的幼童。
乖顺地依次而去。
却正遇到拾阶而上的孟夜。
双方微微见礼,便错身而过。赵沉舟回头看到孟夜,还没等他说话,便只说:“你也滚吧。”
孟夜对他恭敬地礼一礼,说:“叔父说叫我前来蚩山……”
“是你叔父叫你来,还是你说你叔父叫你来?”赵沉舟打断他的话,认真地看着他。
青年眉眼意气奋发,眸有星辰。那里面,也有他熟悉的东西。他在镜中自己眼中也看见过。那种懵懂的将要见到一个人的雀跃。
这微弱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可就已经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不要再来了。”赵沉舟声音少有的温和:“我也记不得哪一世,见过她的星命。她情字上有些欠缺,一生没有善缘。京半夏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花了八百多世,才换来这点羁绊。你有八百年可付吗?”
孟夜只说:“郎君多心,我与阿姜……我与姜娘子萍水相逢,并无此意。”
赵沉舟凝视他,微微叹气:“也不知道像你这样是好还是可怜。”最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打发他:“既然无心,那便去吧。今日起,蚩山便会封山。不会再让外人出入了。”
孟夜不多言语,只说:“是。”便转身拾阶而下。
青年公子衣摆翻飞。高冠上玉带随风飘扬。
走了几步,他停下来,问还站在原地的赵沉舟:“郎君不好离家太久,打算几时从蚩山出来?总不至于要守着她登仙。”
赵沉舟没有回答。只说:“先祖之力供应了赵氏辖地的民生,便难成大患 。你们到也不必忧心。”
孟夜有些尖刻:“郎君,又为何如此呢?如此身份,却如此卑躬屈膝讨好于女子,未免滑稽。”就算是把赵氏辖地一切改成她会喜欢的,可人家也未必放在心上。大概还十分感慨他为民殚Jing竭虑鞠躬尽瘁。实在叫人无言以对。
赵沉舟看着他却不生气,仿佛他只是个小孩,在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