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指了指洗手台上一瓶蓝色洗发水和绿色香皂盒:“这个,还有这个,是我的,你用吧,唔,毛巾我给你找一条,牙刷……牙膏也用我的吧,这个熊猫杯子,牙刷放这儿了。”
陈逝舟比了个OK的手势:“记住了。”
“衣服脱了放在这个篮子里,盖子盖上。”任顾识交代完,迅速退守卧室。陈逝舟无奈,只好开始洗。
所谓浴室出了问题、没洗澡当然都是睁眼说瞎话,正好任顾识也只能提供浴巾而没有浴衣,因为就算有浴衣,陈逝舟也不打算把自己裹得太严实。
等陈逝舟洗完,任顾识还缩在房间里,关着门,陈逝舟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耐心地敲门:“我洗好了,你洗吗?”
水声一停,任顾识就知道他洗好了,听见敲门立刻开了门,迎面被陈逝舟裸着的上半身震撼了一下:“卧槽,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不然还把衣服穿回来?还是把浴巾拉到胸口这里?这样有的地方可就遮不住了,况且男性不都是这样围浴巾的吗?”陈逝舟语气平和,面色冷静,看不出丝毫不妥地说着。
任顾识听他说完,默默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儿大,有种……欲盖弥彰?或者说是恶人先告状的感觉,便道:“我洗澡去了。”
夏天天热,尤其是这里的夏天,甚至能在十月的某一天突然卷土重来,让人恨不能穿短袖。虽然没怎么运动,浑身也觉得粘腻,且家里洗浴方便,任顾识习惯了一两天冲一次澡。
相较于陈逝舟只用浴巾围了下半身,任顾识的浴衣看起来中规中矩地多,腰带他也系了起来。等他洗完,出来一看,陈逝舟还没有吹头发,便找出吹风机递给他,把另一头的插头插进沙发旁的插座里:“喏,吹一下。”
陈逝舟接了,却把他拽到沙发上按着,然后开了吹风机,五指穿过任顾识的头发,给他吹头发:“好的。”
“……”
任顾识心想,这样下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怎么办?突然,他回想起了那次出柜和任婧吵架、跑到陈逝舟家里呆着,两个人睡在一起,第二天早上,他鬼使神差地凑到了陈逝舟面前,几乎要亲上去的事儿。任顾识心虚,不说话,任由陈逝舟动作。
陈逝舟的手一直揉弄着他的头发,问:“梳子呢?”
“卧室。”任顾识道。
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大。
任顾识声音很低地说:“我也给你……”话没说完,陈逝舟给他吹干了头发,关了吹风机放在茶几上,然后从背后搂住他,将头放在他的肩窝处,呼了一口气。
任顾识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耳边陈逝舟道:“天,我以前真的没有想到你纯情得一点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怪不得有人说你是个智商太高的榆木脑袋。”
两个人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陈逝舟说完,一时陷入了安静。
陈逝舟蹭了蹭任顾识,收紧了怀抱,狠狠抱了一下,然后松开了他。
任顾识立刻站起来,往旁边退了一步,不知所措而佯作镇定:“我我我回房间写作业!”
“去吧。”
任顾识立刻转身跑回卧室。
陈逝舟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搭在腿上,神色平静。
最后两个人仍然是睡在一起的,只是陈逝舟没什么动作,任顾识放心不少。连着一个月“起早贪黑”,年轻人也受不了,任顾识便把闹钟关了,准备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陈逝舟十点钟进了屋,就见任顾识缩在被子里,看着书,见他进来了,说:“我一会儿就困了,睡了,你不用管我。”
陈逝舟点点头。
任顾识本意是装睡,以避免尴尬,结果真的有了困意,还没十一点就睡着了。
陈逝舟揉了揉他的脑袋,把空调温度上调了两度。
翌日等任顾识睁眼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爬起来摸到厨房,冰箱上贴了张小条儿:粥在锅里保温,起来以后直接盛,我去学校了。——陈
任顾识盛了粥,从冰箱里找了点凉菜端出来,随便解决了早饭兼午饭,洗了碗,闲得无事可做,又躺回了床上发呆。
刚躺了一会儿,陈逝舟的电话就打来了。
任顾识接了,那边问:“起床了?”
“嗯。”
“吃饭了吗?”
“吃了。”
“学校有点急事,咱们班学生住校出了意外,我现在跟在医院,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下午按时返校。”陈逝舟交待道。
任顾识心里一阵不妙:“谁?出了什么事儿?”
“苌岭,出了车祸,脑出血。”
任顾识腾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卧槽!在哪个医院呢?不不,现在情况怎么样?”
苌岭便是他同桌。
“已经做完手术了,暂时没有大碍,但也还没苏醒,你要过来看看?就在四院。车祸是在学府路,警方也已经介入了,司机没跑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