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坐轿奴肩上,仍像个小鸡崽子。十一二年过去,轿奴仿佛真的被乔少爷管服了,他像个老妈子,扛着乔少爷,前脚当打手,后脚收拾烂摊子。
乔少爷看谁不满,他过去给人家教训,打得差不多了,再抄上被害者去赔人家家里礼道歉,替乔少爷被一顿好打。不幸,乔少爷是实打实的纨绔,不喜欢他的人多,他不喜欢的人也多,三天两头就得让轿奴去“警告”一下,于是轿奴十七八岁,被打大的,越到后头越不怕乔家吓唬似的打骂,他梗着脖子挡在乔少爷面前,跪着,像尊石像。
咚咚咚的棍子落他身上,当家的问他一句还敢不敢,他只低着头,“听少爷的。”
“谁买的你?!”乔老爷气不打一处来,把杯子囫囵扔了轿奴身上,“嗯?!”
轿奴被瓷实地砸了一下,身体顿时矮了半边,他揉了揉肩膀,重新跪直,“听少爷的。”
就这么一条狗。
乔少爷看着轿奴被打,反正是从小看到大的场景,他不太心疼,倒是得意,他觉得他的轿奴必然喜欢他喜欢得无以复加。
也多给他点好脸色。
冲着轿奴笑,他一定喜欢。他黏着轿奴,整日里,整日里。
从春天黏到夏天,从白天黏到晚上,他的屁股仿佛长在轿奴肩膀上了,一双脚嫩生生,连一点茧子也没有。他被宠大坏了,也没什么朋友,但看着轿奴,心里舒坦。
“沉吗?”乔少爷有时候会晃着腿逗轿奴,“本少爷沉不沉?”
腿上挂着铃铛,一晃丁零当啷响,轿奴眨了眨眼睛,很老实,“沉的。”
乔少爷一巴掌打在轿奴头上,“呆子!教过你了,说不沉!”
“不沉。”轿奴补救。
“晚了!”乔少爷这些年让养出了娇小姐的性子,作得无可救药,“我要罚你!”
“罚什么?”
“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罚我吧。”轿奴一直没变,“少爷。”
娇小姐乔少爷便笑,“那你看着我,眼睛一错也不能错,我今晚吃鸡腿,馋死你!”
孩子长大仿佛需要很长时间,又仿佛一瞬间就过去。
乔少爷折腾轿奴,心性没长,但他的确抽长了身躯,长得愈发漂亮,成了镇子里有名的美男子。
这一年,乔少爷十五了。
他没去考功名,学完了写字,就和一群纨绔每天瞎胡闹,有轿奴护着,横竖出不了什么事。乔老爷这些年已经不管他了,他自己乐得逍遥,胡吃海喝,好在没发福。乔夫人倒是还担忧他,打算给他寻门亲事,结果人家一听是他,谁也没敢嫁。
乔少爷心硬可是有了名气,不说对那奴人,对下人非打即骂,对看不上的冷嘲热讽,不是好人,不是良配。
成亲?
况且乔少爷的哼声也要从鼻子吊到天上去,他想着哪家人嫁了他,可是糟践了他——这眉眼,这鼻子,哪儿有配得上他的。
乔少爷长成了朵自顾自怜的水仙花,看谁都像要觊觎自己,看谁都看不顺眼。
除了轿奴。
准确地说,嫌弃也是嫌弃,但这事儿很邪门,具体可追溯到某一个阴天,乔少爷喝多了,闯进了轿奴平日里洗澡的隔间。他看见轿奴正抬着一条腿踩着浴桶的沿儿,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拿着帕子擦大腿,擦完了这条,擦那条,然后撅起屁股,洗后边儿。
轿奴身材极好。
乔少爷也不知怎么,咽了口口水。
奴人天生比人生得健壮,轿奴长年累月干活,身体更是男人得不行。那体格,那肌肉,沾了水,亮晶晶——帕子顺着他的身体擦来擦去,水花啪嗒啪嗒地响,擦到哪儿,乔少爷就盯到哪儿,他的视线晃来晃去,把轿奴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乔少爷硬了。
这可真是有趣,他的那群朋友早就来了事儿,懂得色的乐趣,偏偏他初精一直不来,纨绔都纨绔得不到家。乔少爷一直羞于启齿这件事,认为这事儿很给他丢脸。
但轿奴的身体很漂亮。
热血直冲下腹,他隐约懂了自己那群朋友为何见着女人就像条狗似的爬过去,下腹二两肉挺着,脑子里就失了理智。他盯着轿奴,不停地咽口水。
轿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光,光是认真往下擦灰。乔少爷爱干净,他必须得洗得滑溜溜的,不然乔少爷要发火——他又撑起一条腿,那双腿看起来极有力,耷拉在两腿中间的玩意儿又大又粗。
乔少爷看见轿奴又撑起左腿,洗那话儿。
轿奴是怎么洗的?
会不会翻开包皮,洗洗里头,把龟头晾了空气里,搓完再用水冲。搓了会不会硬,也许轿奴有时候会摸那儿,他那么大,小孔肯定也很大,水灌进去,浪死他!
乔少爷突然就又生气了,他借着酒劲儿,大吼一声。
“转过来!!”
轿奴一惊,差点把桶给拆个干净。
“少,少爷。”
乔少爷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