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捻金线,“爷就是不想让你碰她,怎么,有意见吗?”顾陶与曦和长得有几分相似,月行欢自己都还没怎么碰过曦和,此时怎能让其他人侵犯这与她容颜相似的女子?
“是,有意见。”离渊并不害怕他,与少司月打过几次交道后,他深知这人,别人越是卑躬屈膝,他越是瞧不起,若是直言不讳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反而会高看你些。
“你以为,我救过你,便会容忍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一根捻金线缠上离渊的脖子,慢慢勒出一条血痕。但离渊知道,月行欢不会杀他,他还需要他,此时的月行欢,只是在警告他。
果然,见离渊快没了气息,月行欢收回捻金线,“杀了她,但不要弄死了。其他多余的事情,你若是做了,南陌言,你就别想再见他了。”
“你……”离渊喘着气,“你自己,明明也是在寻人,为何不能体谅我的心思?”
“呵,可笑,我是神,你是人,哦,不对,你现在……”月行欢扫射离渊的全身,“你现在,顶多就是一团寄居在这个身体里的能量,若不是我替你勉强护持着 ,你以为,自己能享常人不能得之寿?”
“你若是要杀她,大可自己动手,为何大费周章救我?让我多活了三百年?”
“都说了,我不是不能下手,而是下不了手!还有你,我只是在路边碰巧遇到,谁知是哪个闲得无聊的,将你从苍梧之巅救出来的?”月行欢最讨厌解释了,但离渊老是烦他,他也只好将前尘往事与他说清楚,“那日,我到昆仑之西游玩,看见你满身黑气,觉得稀奇,便顺手搭救了。我是个难得发善心的人,想着既然救了你,便将你带到盛京,替你掩去紫眸颜色,给了你些药丸,让你不至于老死在异乡。如此,可明白了?”
“若不是你救了我,那还会有谁?”
月行欢给他一个白眼,“谁知道?反正这些神仙都很闲,说不定是九天战神人缘不好,得罪了哪路神仙,你正好捡了便宜,被谁救了也说不定。”
“不会……”离渊心中只是觉得奇怪,可除了这个奇怪又有些勉强的理由,他也想不出自己被救的其他理由了。
这时,房中突然闪出一道红光,少司月道声不好,急忙跨入屋内,只见顾陶已不省人事,昏睡在一旁,心口处开了个洞,离渊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右手沾满鲜血,蜷缩在一旁,看着自己染血的手,害怕地哭泣着。
“这下你倒是省事了。”明明是一句轻飘飘地玩笑话,离渊听来却是满耳的冰凉。
“这下难办了,她死了,谁来做阿言的引灵人?”离渊自言自语道。
“阿言……阿言不是故意的……”那孩子听见有人叫“阿言”,以为是在叫自己,又怕离渊生气,不敢大声说话。月行欢寒凉地扫了一眼阿言,阿言重重地哆嗦一下。离渊眨眼之际,阿言已被月行欢掐住,悬到半空,扑腾着双脚。
“月行欢!”离渊喊道。
“别着急,先看看你带回来的是甚么东西。”月行欢放出数十道捻金线,缠住阿言的身体,唯独漏了右臂。
“阿言好怕,爹爹,救我——”离渊听到“阿言”二字,拔出剑来,劈向月行欢。
数十道捻金线被放出,离渊也被捆缠住,动弹不得。
“怎么,还不拿出你的本事来吗?再不动手,我杀了你的爹爹哦……”
阿言闻言,眼色大变,原本纯真无辜的眼神顿时变得狠厉起来,他盯着月行欢,瞳孔变紫,染血右手被盘古玄铁覆盖,成了一只玄臂。玄臂边生出极其锋利的刀刃,一瞬间切断二十根捻金线。
离渊得救,看着眼前的阿言,有些失神无措。
“小尸王,到底是吃了多少不干净的东西,才升维为兵人?可令走尸、傀儡、亡人,可断神器,可弑神明,只要有一点点生气存在,便可复生重来,几乎是不死之身了。只是我很疑惑,你为何会选择离渊做主人?要知道,你将来修为大涨,可是兵王。若要号令群妖,一统十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听不懂,你好烦。”阿言来到离渊身边,瞪着双大眼睛盯着月行欢。
月行欢不气反笑,看着奄奄一息的顾陶,“你为何要杀她?”
“你……命令爹爹,我帮忙……”变成“兵人形态”的阿言,说话似有障碍。
但月行欢听懂了。
“可我的命令是,不能杀死她。”
阿言转身看了看顾陶,“可以救……修为,从前的……”
“你是说唤醒她从前的某些记忆,释放出一些修为,便可以救治她?”
阿言点点头,又摇摇头。
离渊在一旁,有些听不懂了,但还是听这两人说着。
“有……来了。”阿言缩回离渊怀里。
月行欢微微感应着,果然来人了。他道:“离开这里,有个大麻烦来了。”离渊见他表情凝重,便没有多问,带着阿言,跟着他走了。
千花明手里拿着顾陶的袍子,破门而入,却见眼前这副惨状:顾陶昏死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