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容却比之前更加美艳逼人。
“我最烦人家谢我,日后再见面,莫要在他人面前说你认识我。”画嫘满语的冷漠疏离。
“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你。”女子微微朝她福身。
“你本为凡人,只是身上带了些东西,此时有些神通。但切记,不可用你的神通行杀戮之事,否则我会提前来取走你的血。”
“好。”
“还有一事,无论你从前叫甚么,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从前姓名,否则引来鬼差,后果自负。”
“不可提起从前姓名?这是为何?”
“黑白无常以名勾魂,你说出名字,那生死簿上便会重现你的详细记载,我为你做的这副面容,也瞒不住地府的人了。”
“只对一人提起,也是不行吗?”那女子问道。
“我知你心思,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怎么,要不要再回那冰雕?这样鬼差无论如何都寻不着你了。”
“那我可以换个名字吗?”
“本不是世上之人,却有了名字,与世间之人有了牵扯,鬼差只怕来得更快呢!”
“连……名字都不能有吗?”
“罢了,若你非要一名,我便赠你一名,扶桑如何?这个名字,就算多来几个人用,地府也不敢收。”
“好,多谢。”
“这有些银两,你另寻个地方住下罢,切记,莫要向他人提起任何关于我的事情!”画嫘声色疾厉,女子只是答应着,并未多问。
“好了,请你出去罢。到时候我自会来取我的东西。”画嫘取出洗笔砚,开始清洗她的笔。
扶桑不再多言,便出了客栈,小二正在瞌睡,只见一盈盈美人走来,刚要叫住她,人已经不见了。小二以为是梦,打了个哈欠,继续睡去。
深夜来临,大多数人皆已睡去,唯独云阁的屋檐上,正坐着一位身着袈裟的和尚,没有法号,没有姓,只有一单名:修。这里的人称他为修法师。他已经来这至福城半月有余,师父说他须在此经一劫,方可得道。却并未说清是何种劫数,只说到时他便悟了。他这师父也是个妙人,带发修行,常年不在寺中,云游四海。修见师父年岁已大,偶劝他歇歇,但说师父却说:“佛无处不在,何处寻不得?何必拘泥于一方天地?”如此,他也无话可劝。夜色微凉,他拢紧袈裟,回了屋子。
翌日,容与安藏出去寻找小尸王的线索,走在街上,却被一女子拦住。一看,竟是那日在扬州大放厥词的画嫘!画嫘也细细瞧着容与,眼睛都不带眨的。
天地灵气汇生,钟灵毓秀之神,生于冰雪,养于冰雪,冰魂玉魄,昭质圣洁,在这三界中,她从未见过这般周身无一丝浊气的神。
太难得了,太难得了!自己寻觅这些年,难得见到这般天地生就的灵物。纵他此时是个凡人身份,她就是知道,这位便是扉页上的仙人!
画嫘难掩激动之情,珍珠流苏面纱都抖了几抖,她靠近容与,几乎要凑到他身上去。颜安蔵见她如此,便立在她和容与之间,俨然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这位道长,麻烦你让让,我对你没甚么兴趣,我只对你身后这位有兴趣。”画嫘以为这位相貌非同凡品的道长,是要与她搭讪,便好言相劝道。“这位公子,你可有兴趣,让我为你画一幅画?”
“不巧,我对你也没甚么兴趣,我只对他感兴趣。”容与还没说话,颜安蔵倒是搭话了。从前总以为容与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定能帮他躲了许多桃花债,可眼前这位女子,似乎就是欢喜容与这副冰冷模样呢!还画画?容容岂是他人画得的?
“啥?”画嫘看着面前这两位清风朗月、朔雪回风般的不俗人物,愣了半晌,后退几步,盯着颜安蔵,只叹道:“暴殄天物啊——Yin阳为和,你们,你们……”她一副捶胸顿足、涕泗横流的心痛模样,容与看了只觉奇怪。
“姑娘——”
“你不要说话!”安藏和画嫘一齐说道,容与不知自己哪里惹到这二位了,真的乖乖闭嘴了,一动也不动地躲在安藏身后。这副乖巧模样,看不出半点容与战神的影子。
“在下画嫘——”
“在下颜安蔵——”
顾陶和千花明出来便见一群人围着,便凑了过来,见一女子纠缠于容与,便站在一旁,想看个明白,还吃着糕点,好不自在!不过,看着这二位的架势,怎么有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之感?
这两人足足互瞪了彼此半个时辰,表面风平浪静,眼光间却雷火交加,好不热闹!
又过了半个时辰,画嫘身子松懈下来,终是不敌,颜安蔵像是胜利的公鸡一般,领着另一只不明就里的公鸡,扬长而去,剩下看戏的顾陶和千花明,还有微微喘气的画嫘。
“幼稚鬼——”画嫘轻啐道,不过自己也是好久未这般幼稚了,千百年来像个老太婆一样端庄,偶尔胡闹会子,心情还是颇为舒畅。
“看甚么?”画嫘微嗔,面纱上珍珠流动,脚步轻移,一会儿便消失于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