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长风这是关心则乱了
“你不肯说,我也不迫你,自然不会接受那人的要求。”君伫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师父——”须长风不肯离开,君伫并不恼怒,“你既然喜欢在我这离居待着,那就待着罢,左右一月之期快得很,我不着急。”他边说着话,还边引起了茶。
须长风知道师父平时看上去古板,其实很喜欢逗人玩,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真心不愿被师父逗啊!
“瞧我这记性,彭咸说要请我去吃珍珠雪糯丸子,这家伙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长风啊,你就在此待着罢,师父去了啊!”
须长风哭笑不得,只得看着师父飘然而去。
每日忙完了春月招生的事情,须长风都会借着请安的名头,来离居待上一会儿。
过了十五天,君伫还是不理,须长风拿出萧艾给的锦囊,依着萧艾所说——若是你师父不肯答应,便将这锦囊给他。摸着锦囊,里面似乎有块硬硬的东西,虽然很好奇里面是甚么,但他没有打开,而是等君伫回来后,呈给了他。
君伫本来是不想打开那锦囊的,可摸到那块东西后,彻骨的冰凉和熟悉的感觉纷涌而来,脸色变得极为郑重,眼中透露着不安与期待。须长风从未见过师父露出这般的表情,愈发好奇那里面是甚么了。
“长风,你且转过去。”须长风依言而做。
君伫解开绳子,慢慢从里面拿出半枚通体雪白的莲花纹玉佩,玉佩透骨冰凉,只有中心,微微透露着一点暖意,而这点子暖意,却是君伫再熟悉不过、再期待不过、寻觅良久的所在。
锦囊中还有一封信,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有一个人的背影——虽然只有简单的几笔勾勒,但君伫看着,眼中已经泛起水波。
须长风很想转过来看看,但忍着不动,听着背后安安静静的,他试探地喊道:“师父?师父?”无人应答,他便转过身,君伫缓过神,用袖子极快地擦了下眼角。须长风道:“师父,您怎地哭了?”
“为师是看书看得累了,揉揉眼角,你你你,出去!”君伫道,须长风看着那锦囊,心想:“萧老板的锦囊没用吗?”他拱手退出。
“回来!”须长风又乖乖照做。
“过来!”须长风拱手靠近。
“这透云镜你收好了,是上古宝物,天地间就只有两面,教萧艾那家伙好生收着,若是磕坏碰碎了一点,可仔细他的皮!”
须长风大喜,没想到师父竟然答应了萧艾的要求,“师父,这锦囊……”
“出去出去,为师困了,这几天别来烦我!”君伫护食一般地护住那锦囊,准确来说,应该是锦囊里的东西。须长风无奈,只得告退。
从离居出来,交代了行逍遥几句话,安排好春月的一些事,带好东西,他便急急地赶往盛京了。
樨玉馆白天掩着门,须长风这次情人通传了才进去。萧艾对他的到来,虽然面露喜色,却是并不意外,须长风虽然好奇,但还是想先把介子寻的事情办完,于是他拿出透云镜和五枚成色极佳的东海夜明珠、东海夜明珠,皇宫也只有十颗。可萧艾看也没看,只是拿起那透云镜,小心地用天水碧的布袋装着。好一会儿,须长风才听他开口道:“明日我便让子寻回去,你……还要见见他吗?”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须长风感觉萧艾的口气软和不少。
“不必了,我已与林霰说好,他明日会来接子寻出去。还有这透云镜,师父说,每月十五酉时,他会与你见面。”
“嗯。”萧艾道。
“子寻在盛京,还劳烦你多顾看着点。”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管着。我可没那闲工夫!”萧艾又恢复成了从前的语气。
“好罢,若是有事,你便飞鸽传书于我。在下,就此告辞!”须长风推开门出去,正好撞上经过的子寻,他看着子寻明显好些的脸色,有满腔的话要与他说,却只是忍住了,连招呼也没打,便出去了。子寻看着这人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虽是纳闷不解,却并未多想。
翌日,林霰来接他,说是得到了远方亲戚的一笔遗产,便帮他赎了身。他看着樨玉馆,旁边还有一群看热闹的色子,羡慕和嫉妒的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萧老板,子寻多谢您这几年的照顾。”介子寻行礼道,虽然身处青楼绝非他所愿,但若无萧艾的帮助,家中的大笔债务是绝难还清的。萧艾为人冷酷,可实实在在地、在他最困乏之时帮助了他。
萧艾没看他,只看向林霰,“你得到的,是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得到的,好自珍惜罢!”说完便进了屋。
林霰眸子微沉,但子寻看向他时,很快又恢复为一脸笑意,“子寻,我们回家罢!”
“好。”
须长风坐在高高的屋檐上,看着他们并肩而行,摸着项间的红珠子,只是身旁,再无与他谈笑斗嘴的介子寻。
一壶浊酒,少年白头,朱砂明眸,红珠美人,身在此处,心向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