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事。我没去过,一是因为刚来那几年身体不太好,不能去太chao风太大的地方。二来,我这种性格的人,看到江水这种东西,也很容易发神经。
他看我一眼,看到我摇头了。
他再说:“我以为,你是因为江水,才来这座城市。”
我想了想,好像以前的确说过要一起去看看长江水的话。他还说我可爱,别人都要去湛蓝海边,卯足了劲地拍照,就我想去看浑浊江水。
我后来又是怎么回答他的?有点不记得了。
江边不远,很快,他的车边开到江边公路上。
再往前是条小道,两侧种了不少树木。小道不好开,车子有些摇晃,开到再没有前路,他才将车停下。车的右前方便是江水,有护栏。他将车窗摇下,我已能听到江水的声音。
他伸手,把车里的歌关了。
江水声更近,他这时问我:“这些年如何?”
我暗吸一口气,用很平常的声音说:“过得挺好啊,你看到了,我开了个小店,生意还不错,不差钱,有吃有喝。天天有漂亮小男孩看,还能赚钱,多好呀。”
他到底又是冷笑一声。
我对他没变,也许他对我也没变,但我们到底是十年后的我们。
他一冷笑,我忍不住又呛他:“很好笑吗?!”
“我看你挺护着你店里那个人。”
说的是小白吧?
我立即道:“那当然,人家长得可爱,我看着也开心啊。谁不喜欢长得漂亮可爱的小男孩?你不也喜欢么?不然你至于叫那么多?”边说,我边看他。
他果然也移眸看我,并问:“开店,用的是我妈给你的那一千万?”
“……”
“不是?”
其实真不是。
我也已有十年未曾听说过他妈,但一听说,浑身便忍不住有些冷,还很不自在。
想了想,我点头:“是的。我没有钱,只能用那个。”
他再度沉默。
不知是气到,还是对我失望。
不过他对我的愤怒与失望,十年前便已到达顶峰了吧?
他都问过我近年动态,不问他也不好?
他既然不说话,我也问他:“你这些年在做什么啊?”
他没搭理我。
是我先气他的,他说话说得不太好听,我不高兴。可他不说话,我也不高兴,我只好再道:“你说话啊。”
“上班,赚钱。”
我很生气:“谁不是上班赚钱啊?谁要听你说这些!我是要听具体的!”
他就是不想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我的谁?”他还这样问。
“……”
“既然谁也不是,问了有何用?”
“……”我憋气,憋了会儿还是憋不住,立即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便要下车。
他在我身后道:“不许下去。”
声音冷冷的,我更气:“你是我谁啊?要你管我!”
我脚步很重地下车,往前没走几步,我便看到身后他的影子,他跟着下来了。我往哪里走,他就跟到哪里,Yin魂不散!
我不由想到以前他跟着我回家的时候,气不过,回头朝他吼:“别跟着我!!”
他停在原地,与我隔着五六步的距离。
我瞪他,他面无表情。瞪了很久,我认输,回身继续大步往前走。他又跟了过来,我再刹车,回头再瞪他。他继续对我面无表情,我回头走,他还是跟着我。
我被气得又想要吃药了。
我走得更快,离他越来越远。
前面的路很不平,很多大块小块的石头,几乎是石头拼成的,我踩上一块大的,挑着拣着继续往深处走。可石头这样多,并不好走,他在我身后提醒道:“你看清楚路。”
“我知道!”我头也不回地吼。
吼完没多久,身后传来一声响,我立即调头看。
我没怎么着,楚珩的脚却被卡在两块石头中间了。
“活该!”我朝他道。
他抬头看我一眼,便低头去拔自己的脚。也不知他是否故意,我觉得应该很好拔|出来,他却久久没能拔|出来。开始我真有些幸灾乐祸,他拔萝卜一样很好玩,看了会儿,我不觉得好玩了。
楚珩不是这样的人,既然这样难拔,可见脚踝要被伤到的。
我抬脚往他那边走,我们之间隔得有些远,我走得很快。
他拔着“萝卜”,还不忘抬头提醒我:“你看清楚路。”
“我知道!你管好你自己吧!”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找好角度,从我这边帮忙,终于将他的腿给拔了出来。
可是我还没顾得上乐,我的右脚一滑,也陷进另两块的石头缝隙间。
特疼。
我的左腿一软,跟着滑坐到石头上,我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