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们三个有神志的丧尸,哪来的火光?
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岔眼了。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施秋雨喃喃道。
她的话音刚落,那边大厦角落露出了一个亮点,亮点三百六十度地转了一圈,随后不知怎么地突然抬起来直直照到了我俩的脸上。
那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亮得刺眼,我和施秋雨下意识遮住了眼,丧尸们发春似的叫声里混杂了有些熟悉的声音,我迟钝的大脑慢悠悠晃过了一个弯——好像是直升机的声音。
直升机?!
我刚有些发蒙,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子弹就不要钱似的“啪啪”打在了周围,玻璃一下碎了,碎片飞溅起来。
我和施秋雨顶着枪林弹雨转身往卧室跑,在子弹声中猛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什么鬼?”施秋雨身上被打了好几个洞,一边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抠子弹一边问,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外面的枪声更加密集了,伴随着的还有急切的脚步声,卧室房门“砰”地一响,晃了好几下,我连忙用后背顶住了房门,在越来越剧烈的强行开门中不知怎么地就抖着手发消息给江城:“有情况,别回来。”
把手机一把滑进床头柜底部的时候外面一声干脆利落的枪响,把手一震,随后不知道到底什么玩意用蛮力一把撞开了门,我狼狈地摔在地上,抬头就看到穿着白色宽大衣服的人站在我面前拿枪抵住了我的头,他身后鱼贯而入的好几个人冲上来一把把我摁在了地上。
“报告长官,这里有两个。”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没有一点起伏波澜。
——是人。
——这是时隔六年后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
欣喜还没冷却下来,我就感觉一个冰冷冷的东西贴在了脖子上,什么东西打了进去,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卸了个干净,手脚都软塌塌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我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抓了起来,双手铐在背后被押了出去。
楼下停着好几辆辆白色的越野车,上面蹲着好些个也穿着这厚厚白色衣服的人,个个手里端着枪把靠近的丧尸扫射了个干净,面色冷峻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
押着我和施秋雨的人一把把我们推上了车,摁着头让我们进去,不耐烦道:“别磨蹭,快点。”
我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东西,手脚发着软还一个劲地回头看向高低错落的城市街区。
押着我的人不耐烦地一枪杆子打在了我脸上,又从后面踹了我一脚:“快点进去。”
开车的人“啧”了一声,开口提醒:“别没轻没重的,找个二类感染者可不容易。”
“知道了,”那人不耐烦地踹我,“别墨迹。”
我被强行弄上了车。开车的“啧”了一声,把车钥匙插上去一扭,车身微微一动,他还没踩下油门,就从车窗的镜子里看到后面有人骑了辆小破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冲他们招手大喊:“等等!”
“……”开车的愣了,“这又是啥玩意?”
我把头抵在窗上借着车镜往后看——是江城。
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英雄,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黑色破洞无袖外套,脚踩着破烂自行车……
虽然十分感动,但是我依旧觉得他有病。
没错,他有病。
我明明发给了他消息让他不要回来的,他怎么滚回来了?!
我使劲地挣扎起来,铐着我手的人差点被我挣出去,“啪”一巴掌打了过来:“动什么动!”
江城踩着一辆也不知道哪里找的小破自行车骑到一群越野车中间,透过窗看着我笑了笑,非常自觉地伸手让下来抓他的人铐住了他的手。
“……”我简直服了他了。
被铐走之前,他张了张嘴对我做了个口型:“别怕我在。”
怕个鬼子,我现在只想打死他。我被压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只能问道:“你们是谁?要干嘛?”
问题石沉大海,车里的三个人没一个回答,我有些焦虑,频频回头往后面看。
只是依旧看不见江城。
车开了五六个小时候我们又被押着上了直升飞机,江城和我总算是汇合了,他靠在我身边,用头蹭蹭我侧脸:“我陪着你。”
然而我依旧焦虑——对于布满重重迷雾的未来。
直升机飞了许久才落在了一个空旷的大草地上,我们一下去就被围了起来,穿着白大褂的人带着被押解的我们进了一个白色房子,被抽了三管血后我们被像畜生一样被推搡着往里面的房间走,白惨惨的灯光打在地上,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能听到有些房间里传来的剧烈挣扎声。
走到最里面那个房间的时候身后的人总算是不再把我们往前推,强迫我们进去后打开笼子把我们像是畜生一样关了起来。房间里一整排都是笼子,有四分之三里面都有人。
把我们丢进去后他们很快就走了,施秋雨拍打着笼子喊了一会儿,有个躺着的人真开眼睛懒洋洋说:“别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