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胸女说不如吃料理,于是李俊奇就邀我和陈瑶同去。
陈瑶没表态,除了建议唱完歌再说,我也不好说什么。
她老今天有点蔫,不知是来事儿了,还是因为我们身处这池塘之中。
「可以尝尝看,」
陈晨垂头弹着烟灰,「挺不错哩。」
他用的是平海话,叼上烟后瞥了我一眼,又迅速滑到了陈瑶身上。
陈瑶笑笑说好。
我捏着软中华,搞不懂是先抽烟呢,还是先喝光矮脚杯里的酒。
抑或先灌杯冰水?我感到内里火辣辣地一阵翻涌,有什么东西几欲喷薄而出。
幸运的是什么也没喷出来,烟我抽完了,酒抿了一口后便没再动。
陈晨又进了趟乌龟壳,很快就踱了出来。
李俊奇光着嵴梁,再次演绎了一遍《假行僧》。
这逼那么瘦,肌肉倒不错,不知道是否踢球的都这样。
如厕归来,陈晨就瘫到沙发上,慢慢地喝完了他的轩尼诗。
整个过程中腿
抖得像开着拖拉机。
「再唱唱呗。」
他建议。
于是我就站了起来,就这一瞬间,忽地就瞥见他左胳膊上的抓痕。
还有腋下,一道道的,像是一个排的蜗牛刚打上面犁过。
临走,陈晨把玩着手里的表说:「老乡啊,平常就该多来往。」
他甚至笑了笑,真是令人惊讶。
这种笑我说不好,有点拘谨,像只受惊的兔子。
在李俊奇的哈哈哈中,我没说话,却不自觉地留意着衣帽间里的动静。
当然,什么动静都没有,彷佛这个生命中已经逝去的下午,我在卫生间里所
听到的都是错觉。
路过前台,我又看到了女经理。
她噘着圆屁股俯在吧台上,问我们玩得好不好。
李俊奇说不好,她巴掌就扬了起来。
癫痫发作一般,亲爱的老乡就又开始哈哈哈了。
进到电梯里,一种莫名的激动突然就毫无防备地袭来,我不由攥住了陈瑶的
手。
外面阳光依旧灿烂,博爱而有力地打在所有人身上,我感觉舒服了许多。
或许,是空调房里的气味太过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