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声又再次响起,一点也不客气。
还有呜呜声,四处躲闪,忽又变成低喘和轻哼。
女人的呻吟很近,那一丝丝婉转的气流透过钢筋混凝土,透过高级木材和瓷
砖,渗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摩擦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攀上了撞击的节奏——毫无疑问,女人靠在墙上。
陈晨肯定站在她大开的两腿之间,神经病似地挺动着胯部,甚至把玩着两个
奶子。
我感到老二硬得发疼,而轩尼诗的醇厚正化作一团团热气在筋骨血脉间四下
飞窜。
就这么持续了一阵,撞击声越发勐烈起来。
女人压抑的闷哼在墙壁的摩擦中逐渐高亢,乃至最后只剩下了哈气声。
伴着几声
密集而张扬的咚咚响,陈晨的喘息兀地清晰了许多,彷佛就黏在墙
上。
「骚屄!干死你个大骚屄!」
气流的末端,几个字痉挛着滚出喉头,潮湿而尖利,听起来简直像老鼠叫。
近乎挣扎着,我掀开锅盖,回到了卡拉OK的甜蜜抚慰中。
大胸女也不知在唱一首什么歌,逼逼叨叨的。
她把室内仅有的仨人当作观众,手舞足蹈得不亦乐乎。
吊带下的大胸在忽明忽暗中轻轻跳跃,像两只被禁锢的气球,而它们必然,
必然,憧憬着飞到天上去。
李俊奇说,你可真能拉,该不会来痔疮了吧?他翘着光脚,红光满面,嘴里
还叼了根大卫杜夫。
陈瑶问我没事吧,完了就抱怨好几首歌都切过去了,想唱你自个儿选去吧。
陈晨却一直没有出来,令人惊讶。
我尝试着去搜索乌龟壳后的动静,理所当然,一无所获。
勐灌了半杯冰水后,我笑着捣了李俊奇一拳,问陈晨在屋里干啥。
「靠,」
他咳嗽两声,「谁鸡巴知道,有人请客就行。」
这么说着,他也往「衣帽间」
瞅了一眼。
「谁鸡巴知道,」
他又说,与此同时扬了扬手里的雪茄,「你咋不来一根?」
接下来,陈瑶唱了首《PissingInTheRiver》,拿腔拿调
,很有味道。
李俊奇又唱了遍《假行僧》,还非要拉着我合唱,令人无比蛋疼。
直到郭富城那傻逼在显示器上蹦出来,大胸女才开始喊陈晨。
接连两三声后,他才应了一声,依旧没出来。
他不唱自然有人唱,比如李俊奇,这逼在明明暗暗中扭动着身子,冲我直招
手:对你爱爱爱爱不完。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掌握了一个秘密,非常不幸,此时此刻,房间里只有我一
个人知道。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块石头铬在胸口,又像误食了几两巴豆全身虚脱飘飘欲
仙。
墙上满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鹅卵石上点缀着看起来像蜡烛的灯,窗帘、帷
幔、屏风宛若死气沉沉的水草。
我这才惊觉大家坐在一个池塘里。
陈晨出来时,我们四个人正对着果盘狂啃。
音响里的伴奏在大快朵颐间变得空灵。
说不上为什么,我老觉得自己还能吃下去一些东西。
「咋不唱了?」
他虽然没有大汗淋漓,但起码也是油光发亮。
「等你呢呗。」
大胸女挺挺胸。
于是陈晨就跑去唱了一首歌——选了好半天,周璇的《永远的微笑》。
还凑合,比陈瑶是差了点,不过还能听。
衣帽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唱完这首,他似乎有点意犹未尽,趴到触摸屏上捣鼓了好一阵。
当然,我等并未再次欣赏到此人美妙的歌喉——打小乌龟壳上站起来,他两
个跨步就坐到我们身边的大乌龟壳上。
稳住屁股后,陈晨做的第一件事是闷光了杯里的酒。
咕咚一声,很响。
完了他给每个人都续上了一点,直到瓶子见底。
「得喝完,」
老乡又是咕咚一声,他显然忘了XO的正确喝法,「还有那瓶大拉菲。」
陈瑶瞅我一眼,笑了笑。
她俩还真没喝多少,倒是我跟李俊奇各消灭了小半杯。
大胸女唆了个樱桃,嗯嗯两声后问陈晨刚才干啥去了。
她声音娇滴滴的——过于娇滴滴。
东家并未搭腔,而是向李俊奇要烟,并顺手给我撂了一根。
「管得宽,机密电话也要打到你眼前啊,」
李俊奇搂住女朋友的腰,「晚饭吃点啥呢,搞定了再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