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我现在是个刚出院的病患,暂时还在休假中。”
“啊,哦。”
路行不再问了。
这意味着,这下来几天,这栋三层的白色洋楼,只剩下了他和丁写玉。
是独处。
路行深刻意识到和丁写玉独处是一件危险的事,因为他再一次做了有关丁写玉的春梦。
还是那间狭窄昏暗的房间,这次房间里白雾袅袅,床头边烟头寥寥,丁写玉坐在床边,指间星火明灭。地上扔着安全套的包装袋子,一个背对他的身影正跪在地上,伏身在丁写玉的腿间,黑色的头颅上下运动,不难想象出正在做什么,而丁写玉反手按灭了烟蒂,掐提起那人的身子,抱上床了压在身下,开阔的身背将那人遮的结结实实,做的时候肌群山峦般起伏,在灯光下像涂了层蜜釉……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便会有第三次……
到了第三次的时候路行已经无悲无喜了。
他呆坐在床上,这次醒在深夜,窗外连个星星都没有,黑压压的一片,看着渗人。
他突然撩了一把头发,下定决心般从床上跃起身子,凭着一肚子莫名火气这次冲向了丁写玉的房间。
路行正要抬手敲门,却发现丁写玉的房门是开着的。
他瞪着那个把手,几番纠结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钻了进去。
这栋洋楼的房间都一个装修,乍一看除了一些小细节这和他自己的房间没什么差别,他颇为熟门熟路地摸到床铺,定睛一看没看见但没看见人影。
路行心中泛起疑惑,目光落在床头堆摆的玻璃瓶上,他拿起来看了看,看不懂一堆外文小字,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也闻不出来什么不对劲,但心底的疑惑愈加强烈。
在这时,浴室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路行闻声走过去,心脏打鼓般剧烈跳动,联想到梦里的场景他的呼吸都极速了几分,他拧开浴室门时闪过一个念头——
这可是我的alpha。
我的。
路行抿起了嘴,再一次选择直接面对。
浴室花洒开的哗哗啦啦,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半点水汽,路行走过去碰了碰,发现是凉水,激的他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下意识就想关了花洒,而身后的隔帘突然被拉开,丁写玉的声音在他身后极近的位置响起。
“你在干什么?”
路行应激地跳脚,后退一步但忘了身后是人,贴上冰冷的皮肉他又被冷的跳开,然后直接撞进了花洒的水帘下,被淋了个浇头。
丁写玉眼疾手快,“啪”的关了花洒。
路行像个湿透了的败犬,甩着毛抖水,嘴里还喘着,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
丁写玉忍不住伸手给他捋开遮住眼睛的头发,嘴里有点无奈。
“你怎么过来了?”
路行第一反应是怪他:“你怎么开着门凉的水?”
随后反应过来丁写玉的手掌滚烫,几乎能烫掉他一层皮。
他视线往丁写玉后面移,看见了满满一浴缸的水,同样没有水雾,是冷水。
“丁写玉……”他着急的贴近一步,抬起手贴上丁写玉的额头。
“你生病了?”
丁写玉眉眼幽幽,抓住他的手,闭起眼睛在上面蹭了蹭,喉咙里压抑着什么似的,面色显露出一丝痛苦,随后他放开路行的手,没正面回答他,反把他往外面推。
“你出去。”
这一推,让出路行视野盲区,路行看见了地上扔着的刚刚所见的几个玻璃瓶,以及一次性注射器。
“……那是什么?”
路行稳住身体,不肯走,反扭过身追问丁写玉。
“那是什么?”
他突然就想起来了,刚醒来那阵子他日夜昏沉,褚枫也给他注射一些东西,那通常让他压下一种焦渴,但升起更加苦闷的感觉。
丁写玉随口敷衍:“就是抑制剂而已。”
“抑制剂会有必要打这么多吗?”
路行反手抓起他的手,那上面的青紫针眼简直惨不忍睹。
他又问:“你之前住院,是因为什么?”
谁知丁写玉盯着他,有点怔愣,也有点迷惑的样子,凑近了鼻子差点碰到他鼻尖,略一眨眼,冷水从上面掉了下来。
他问路行:“你关心我?”
路行觉得他在说胡话,有点气急:“我当然关心你!”
“为什么?”
丁写玉看起来还是很迷惑,他道:“我以为你巴不得我去死。”
“我怎么会……”
丁写玉打断他:“你会。”
他垂下眼:“等你想起一切之后……你还是会很讨厌我,就不要现在这么关心我了,”他又开始把路行往外推。
路行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反驳的话还没找到又被推着走,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突然手里一空丁写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