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任何你们苏家的人,包括你。”
苏现至今都能回想起这几话剜去他心脏上的肉的力度。
“后来我爸和我哥哥又交涉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哥哥接受了我爸开出的条件,他将他妈妈送去了国外治疗,唯一令我感到高兴的是,他没有跟着一走了之,但我去找他,我好不容易才能去找他的,但他只是把我撵了出去。他说他不走是因为又别的事牵扯,那和我无关,他从今以后都和我无关。”
苏现捂住了脸:“他怎么能这么说。”
钟明洛则酸溜溜地暗暗吐槽:他显然是说一套做一套,他还让你偷摸钻他被窝呢!
回忆到此,钟明洛道:“你知道苏现他有些情绪化,他的说辞总是因为个人情感因素而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另外的一些事,是我去和苏先生交谈时才得知的。”
“苏先生不是很在意苏现到底喜欢谁,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无所谓,他只看重是否能让这段婚姻利益最大化,而在这前提下,我就是挺不错的人选。”钟明洛道:“他们家,我略有耳闻,不在意性别的前提是子嗣的传承问题,苏先生在年轻的时候曾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爱情的结晶,于是他就找了路行的妈妈……他说这是一场清晰分明的交易,但不知为什么,在苏先生爱上他的夫人,也就是苏现的母亲,之后他表示要中止这场交易,但结果却是路行的母亲没有按照约定好的……堕胎。”
说到这,钟明洛将那两个词说出口时从背脊升起一股寒意,显然,丁写玉脸色也不好看。
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诸如苏诚的类似“路小婕才是那个违约者,我并不欠她任何的,那个孩子也没有理由恨我如此。”的话,由他的口里转述,他还做不到。
在一种沉默冷凝的气氛下,丁写玉率先打破了僵局。
“所以我要说的是,我做过很多错事,我不打算再做了。”
钟明洛不明所以地看他。
“向苏诚透露路行和苏现的事的是我。”丁写玉尽量平静道:“即便我说让后来的事发展成那样不是我的本意…”他当初甚至都不清楚苏诚和路行的关系,他当时年轻而莽撞,妒忌心却大的可怕,只知个表面就敢将恶果连根拔起。
钟明洛不禁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这个苏现恨不得扒皮拆骨的“贱人”。
“你并不需要提防我什么,目前我还没有资格,你只需要清楚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丁写玉目光如鹰隼地盯住他:“他不是个会将自己投注在别人身上的人,他习惯了漂浮不定,也享受着这个,这意味着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做长情……”
“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钟明洛皱眉:“我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他不喜欢的选择。”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但还知道他们的第一次是怎么来的,即便他现在知道如果路行不想要,他早被踹床底下去了。
“我知道他对我只是有一点感觉。”钟明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我知道这个,而且正好,你也不用把我想象成一个为爱痴狂的神经病,我没你们认识他的时间长,我对他……可能也就一点,是的,也就一点感觉。这样正好。”
“这将代表假如有一天他要离开,我最多也只会伤感一会。”钟明洛深吸一口气:“但那不代表我会尽力阻拦。”
丁写玉安静地盯着他,用那种审视的冷漠的目光,良久,他才移开视线。
“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