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藤原泽杉终于崩溃了一样,声音都在颤抖:“你不要和我生气了好吗?”
“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藤原泽杉脸上的表情如同裂开的瓷器,一片片的剥落,露出了茫然无措神情,仿佛小孩弄坏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他把和子弄坏了,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迫不及待想抓住她,可是如同沙一样,怎样也握不住,一次次从手里漏走。
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而已……
藤原泽杉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喃喃地说:“回去,我们回日本”
他抱起昏死过去的和子,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走去,肩膀上的血在不断地流,从藤原泽杉的手心里淌下来,他走的极其不稳,手臂在发颤,脸色白得发青,可依旧把和子牢牢地抱在怀里。
走出了医院,外面的雨还没有停,砸在身上又shi又冷。
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几个穿西装的保镖站在一旁,藤原泽杉的手越来越疼,脚步发颤地朝那边走。
冰冷的雨砸在和子的脸上,让她有了一丝知觉,她感觉着血ye从身体里面流失,手脚在缓慢的变得僵硬。
她眼神涣散地看着藤原泽杉,那个穿着和服嘴角挂着淡笑,总是凑到她身边叫“姐姐”的少年不见了。他的眉眼变得利落,眼睛也像永远也望不到底,总是讥讽的称呼着她母亲,他在怨恨她,狠不得把她撕了。
她不过是一个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而已,他们争夺着她如同一件玩具一样,将她四分五裂,撕得七零八碎。
她知道沈先生不会好意帮她,他们都觉得她蠢,可她不过想要一个僻静之所而已。
和子费劲地抬起手扯了一下藤原泽杉的衣服,看着他垂下了头。她红了眼眶,心里积攒许久的委屈,看着他惨白的脸,挑挑捡捡了许久,到嘴边不过是一句轻声的:“我讨厌你。”
大雨倾盆,藤原泽杉愣了一下神,最后苦笑着说了一声“好。”
然后再也只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依旧紧紧地把和子护在怀里,远处的保镖向他奔来。
藤原泽杉的视线逐渐朦胧,豆大的雨砸在他的脸上,他费劲地抬起了手遮住了和子的脸。
在所有人眼里那个斯文有礼的藤原泽杉从来就不是他,懦弱无能的父亲希望他能够出类拔萃,强势Yin险的姑母希望他成为一个傀儡。
他如同戴着一个假面一样伪装着,如他们所希望的一样,足够优秀却又安分守己。
皮囊之下,压抑着的一份缺乏共情能力,冷漠又缺陷的人格。
而和子是他必须要得到的东西,谁也不可以夺走。
他怎么可能再放走她。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身边溢开了一大滩血,他闭上眼之前,仿佛看到了僻静的长廊,院子里带着禅意的枯山水,他站在原地凝视着水池旁的和子。
彼时院落里面的樱花开得很好,她仰头看花,而他站在远处看她。
风一动,落樱便漫天飘零。
——嗡嗡
沈斯缪是被电话的声音吵醒的,旁边的纪浔还没有醒,他起身拿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才发现是纪浔的手机。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见是李柏打过来的电话,有点出乎意外,想了想可能是关于给给纪雯请的医生的事情。
沈斯走出了卧室按了接听键:“喂。”
“沈总,你可算接电话了。”李柏急急地说。
“怎么了?”沈斯缪眉头皱起,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医院那边说和子小姐失踪了。”
沈斯缪眉头一跳,走到茶几上拿了手机,里面全是和子打过来的未接电话。他揉了额角,皱着眉说:“医院里面那么多的保镖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失踪了都不知道吗?”
李柏犹豫了一下说:“沈总,保镖说,是您叫他们昨天晚上不用守着和子小姐的……”
沈斯缪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冷声说:“我昨天没有这样交代过。”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会李柏说:“那要不要报警,和子小姐的Jing神状态走出去的话……”
“不用了。”沈斯缪打断了他。
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藤原泽杉这个疯子。
转眼已经年关将至,沈斯缪忙的不可开交,各种会议和文件搞得他焦头烂额。和子从他眼皮底下被藤原泽杉弄走,更是让他心情烦闷。
他派了人去日本询问,都被藤原泽杉拦下了,知道和子安全无恙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又把治疗和子Jing神方面的的主治医生送到了日本。
看完文件后,沈斯缪准备去休息室里睡一下,他晚上预约了一家餐厅准备和纪浔一起去,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纪浔同样是医院和公司两头跑。
他和纪浔一起去医院的时候,当时纪浔在病房里面探视纪雯,那个专家把他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