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三雕”之谋。
“你不觉得这过分吗!”梁石还是没忍住火冒三丈,虽然他早就知道这是个没有“心”的旁观者,而且势利十足。
“皇上看得上谁,没人能决定。你觉得过分也没用!”周冲甩手便走,不想再听幼稚的责备。
“回来!”梁石一把拽回,狠狠按到门板上,“我再一个问题。假设,根本没有皇上,凭‘心’而论,”他点在对方心口,“黄腾和黄熠,你选谁做太子?”
周冲感觉对方像有些魔怔了,略一思考:“黄腾吧。”
“当真?……”不过梁石转念一想,“你不是一直和黄熠很好吗?”
“毕竟他才是太子啊!”周冲笑出了声,“谁是太子我和谁好。”
“那你觉得黄腾哪里比他好?”
“是哪里都比他好吧……”这是第几个问题了?周冲对黄腾的印象主要来自“西征”,印象深刻。他也确实以为黄腾会是储君过,随便一吹就很真实。眼见梁石笑容慢慢爬上脸颊,眸中甚至闪烁出未知的光,他顿觉自己先前压根儿就没见过对方一张好脸!一不小心就贪婪地盯着……
“那现在……他没死。”梁石最后还是没忍住,也没能忍住笑,“你来帮我们吗?”他甚至已经觉得周冲必然会答应了——人人都这般“心”“行”一致,世间到也爽快。“当时那三枚‘蹿天鼠’……”这下连他为什么离阵也解释明白了,周钱氏的“Yin谋论”也不攻自破。
“哦,她果然是在胡思乱想。我得让她赶紧闭嘴。”周冲不露声色,“你刚才还说想我帮什么?”
敬王府这一群亡命之徒,要造反。
二人真的打水各自洗了一把脸。
周冲不知道梁石为什么洗脸,反正他是想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一下。一起回到屋中,他瞥到对方先去屋角把宝剑和匕首挂回了腰间,然后才回到他的身后立着,虽然脸上一直挂着以为他已经同意的笑。
周冲在父亲的棺椁前再次跪下,陷入了思考。
首先,敬王府这些人的小命现在都捏在了他的手里。只要假装同意,再派人急报黄熠与皇上,一切就结束了。
或者,把自己的命在这里赌上。成,他的功名直追父亲,不成,便是把父亲那份也赔了出去。
曾经他佩服也羡慕,父亲有机会和黄太守共图天下,那现在是不是属于自己的机会出现了呢?
不管是哪个人做皇帝,春邱还是那个春邱,与誓言无关。
黄熠南征丢潇城,黄腾西征夺潼关。黄腾死里逃生后敢有这样的计划,何尝不是能力的表现?而且机会确实存在!曾经他说过:自己是自己,有自己的志向。这个机会正是自己期望追求的。他不是个只会跟在父亲身后的小将军。
按下心中淡淡的激动,望向棺椁。
唯一让他难跨过的是:他的追求似乎建立在了父亲身死之上……不过他也信,成功,父亲一定会以自己为荣!(曾多次教导他要会抓机会)
磕下头,他决心赌上一切,这也意味着将拼尽全力。
回头招呼身后的男人靠近。对方当即走到了他身边,跪下,探过身子。
哈!冒险,总是建立在丰厚的回报,和巨大的诱惑之上。
周冲冲对方耳边悄声道:“天亮带我去见黄腾。” (屋里还有周钱氏)
“好!”梁石笑着连连搓手,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问,“你不睡会儿吗?”
呵!真的是头一回,周冲觉得对方乖巧得像只听话的小猎犬,心中再次感叹,笑了笑:“天就快亮了,睡不着了。”
天刚微亮,梁石立刻领人去找唐鹤——黄腾在何处现在只有唐鹤知道。没想到黄腾正巧也在,于是他让周冲在屋外稍等,自己先去禀报。屋里一行人正巧在谈论周冲:待会儿唐鹤如何去说服,若果说服失败如何处理,云云。
没想到人已经登门拜访,就在屋外了。
唐鹤大吃一惊,听梁石说完“说服”过程,更是生气,强烈谴责梁石不谨慎。
黄腾到觉得没什么,正好他一见来判断。黄腾知道:正是周冲,帮忙隐瞒了放跑东宫案要犯。也是周冲,帮梁石重回了九烽台。因为“碎玉”宝剑,小将军与他们不打不相识。如果此次谋事能得此人相助,基本上就等于直接获得了前北方先锋营那么多人的支持。他让一夜没合眼的梁石立刻领人进屋,然后去睡一会儿。
黄腾与周冲的这一次潇城再遇,就全无当年秋狩松林偶遇的“客套”了。周冲先开口,直接拿出“南征主帅兵符”给唐鹤,承诺愿效犬马之劳。黄腾当即允其之后必是“大将军”。周冲并没直接接受,只是笑道:自己的功劳应该会比梁石高,所以比梁石高半级即可。唐鹤提议:把一切按“功劳簿”的样式提前写下来(留下一起谋事的证据,提防耍诈)。周冲当即大笔一挥签下名字。
就这样,梁石再次见到周冲的时候,周冲真的成了“自己人”。
梁石其实根本就没走,那会儿他正眼眶发红面目狰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