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云警惕地看着他,开口道:“没有童年的你们,也让人难以理解。”
少年笑眯眯地看着她,不气也不恼,气定神闲:“童年?你说的是人族幼崽无知又讨人嫌的那些年吗?”
君初云又说:“看来你并没有亲眼见证过人族的成长,才会说出这么无知又讨人嫌的话来。”
少年一愣,表情微微有些困惑,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的神情依然很淡薄,但是缥缈云雾里,看不清的风景。
君初云心里更加沉闷——她对番灵界的这一物种,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他们,对于情绪,确实甚少有所浮动,不存在心理战这种高级玩意儿。那就,只能硬杠了吗?
君初云不确定,硬杠有几分把握能成功。
少年被她的话挑起了兴趣,看向她怀里熟睡的西西:“竟然你说人族幼崽这么有趣,给我见识一下?”
君初云面无表情:“我女儿在睡觉,等她睡醒了。幼崽需要很多的时间睡眠,才能保证身体机能正常运转。要不然,又柔弱又什么都不懂的他们,要如何生存下去?”
少年看着她,忽地笑了一下:“你是在等,什么人来救你吧?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等,你身边这两个人,根本让人提不起丝毫兴致啊。”
“少君曾被你们所伤,可惜那个伤到了少君的人,已经死了。要不然,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君初云瞬间狂喜——两个人,那就表示,巫荇和顾南行都没有被发现!
虽然她不确定,是两人刚好不在附近,还是利用什么阵法遮掩了自己的痕迹。但这无疑表示,他们并非毫无反击之力。
君初云不动声色,迅速冷静下来,垂眸看向怀里的西西。
少年坐在她对面,唇角带着笑,怎么看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眸子里,却是一闪而逝的杀意。
这个女人,让他微微有些不安,但却又不知道这份不安,来自于何处。
明明,她身上没有丝毫修为,也看不到任何杀伤力。怎么看,这都是一个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蝼蚁之物,但那股,冥冥之中的不确定性,却让他无端地生出来积分烦躁。
呆了一会儿,那个孩子还是没有醒,少年的不安却是再次扩大,他站了起来,杀意随着肢体的舒展而崩裂出来。
君初云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少年盯着她看了十来秒,转身走了出去。
君初云舒出一口气,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看到他出去,反而松了一口气。
少年在兽车前面站定,看向远方,那股怪异的不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再一次加深。难道是
不可能,少君不可能出事。
第一次受伤只是意外。这一次,少君绝对不可能再出任何差错。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凝重不安的气氛,终于消散。少年也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带着满心的壮志酬筹,再次回到了君初云跟前。
巫荇在察觉到来人的瞬间,就知道这不是能够正面对抗的敌人,便迅速撑起阵法,顺带着将身边的顾南行也一块儿拉了进来,问道罪奴十三:“你认识他吗?”
罪奴十三战战兢兢,回道:“罪奴只知道,蓝生大人是少君的伴生侍卫。但是罪奴很少能够见到蓝生大人,统共也就见到过三次,都是在大庆典的时候,并未能说过话。”
“那他的功法呢?”
罪奴十三就更茫然了:“伴生所有的技能,都来自于主人。蓝生大人的功法,也应当跟少君一模一样才是。”
巫荇直觉哪里不太对,但焦急之下,他也来不及多想,又问道:“伴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罪奴十三看他一眼,最终还是心一横,将所有底盘都脱出了:“少君的,第二条命。”
巫荇秒懂,忍不住笑出了声:“天助我也……”
顾南行没作声,老老实实在后面,当个背景板,直到这会儿,才不得不出声提醒:“有办法对付他吗?隋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唐尧也很够呛,君初云她们母女,现在有点危险啊,你想好办法了没?”
巫荇递给他一把又短又弯、只有手掌长短的匕首,道:“你去接应君初云,带着她们母女去找赢九州,我留下来应付他。”
顾南行看着手里的小型弯刀:“这个,什么意思?”
“给君初云,就说防身用。”
顾南行更加狐疑,但眼下的状况,也容不得他多问,他已经看到蓝生再次进入到兽车车厢里面去了。
两人悄咪咪绕到兽车后面,巫荇给顾南行递了个眼神,便主动暴露了自己的所在。
蓝生已经不耐烦了,少君交代的任务,他得尽快完成。虽然幼崽还在睡,但他依然决定,先抢了再说。
而且,少君也说了,要是有可能的话,就把这女人一起带回去。她的身上,想必也有什么秘密,让他们能够更快掌控万象界。
蓝生就很好奇,才愿意花费一点点的时间,来寻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