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般说依依知道急不来了, 太着急出头容易挨打, 上京那边有兵马, 沈国公有南塘国撑腰手里还有老将军的兵马。
看来目前只能坐山观虎斗了。
听沈书尧说外面乱象以至。
暝茳城比起沂州要繁华不少, 因而消息也灵透,上京那边的消息传的也快一些。
明宗帝年老了昏庸无道, 先是宠爱贵妃, 用赈灾银取乐女人, 至百姓于不顾。后又沉迷炼丹,还抓童男童女献祭,这彻底让人忍不了了。
各地藩王纷纷举兵,有那野心大的出其不意攻下了几座城池后便自立为王。
若是沈书尧没有事先杀了詹亲王, 恐詹亲王也是这些自立为王其中一位。
不过暝茳城和沂州这两地方乱也不如其他地方乱的明显。
尤其沂州,沈书尧和依依的到来让各家族长忙于开荒,几乎没人闹事,因而沂州竟算是最祥和的地方。
依依带着元娘回到沂州,在家里意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虎迎上前,“夫人回来了,有位许公子要见主子,自称是商人,来谈买卖,来了有十日了。”
王虎又道:“亲家老爷出门谈生意去了,那人又不肯走,非要见着东家。”
依依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安排他半个时辰后客厅相见。”
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依依一番梳洗见了那位姓许的公子。
王虎如今管家的身份越发掌握娴熟,“许公子,这便是我家东家,沂州县衙县令夫人。”
那人见依依进门,搁下茶杯起身。
模样俊秀,若不说是商人还真看不出来,像谁家出来的贵公子,不过有钱的人家本就会享受,也不会将市侩带在身上。
“在下许贸,见过夫人。”
许贸?这名字略微耳熟啊。
依依径直走到上首落座,“坐,不知许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不瞒夫人,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细糖和细盐。”
沂州突然出了两种细如珍珠粉般白皙的细盐和细糖,盐吃着没有一丝涩味儿,糖也是上等品质,且易于保存。
如此好用的东西却只在沂州附近有,还卖的极其便宜,锦江那边都不曾出现,恐怕连上京也没有,如此商机他自是不愿错过。
“这事你得跟乔六爷商谈,我不管生意上的事。”依依说着又道:“我外祖父出门一般不超过半月,你已经在这儿等了十日,不妨多住几日。”
“许公子想将糖和盐卖去哪儿?沂州这一带的买卖你不能做。”周遭的买卖交给了七大部族,不能让人抢了他们生意。
许贸点头,“这个夫人放心,在下手中的盐和糖,会往锦江城和上京方向卖。”
许贸在这里呆了十天,原本沂州就是个固步自封的地方,一直被当地土著霸占,虽然土著见识短浅,但他们好骗,尤其这里的皮子便宜。
他是知道沂州这边有人用盐糖等物高价换皮毛的,许家的生意是往上京方向做,因而没有掺和这边。
即便他以前看不上沂州这边的买卖,如今也不得不来一趟了,到了才知道,邑菘的蜂窝煤的背后东家竟然就在沂州,他也做了蜂窝煤的买卖,自是知道那东西的好用之处。
以前只听人说沂州山路难走,百姓蛮不讲理,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可一点不比锦江差,还隐隐繁荣过头了。
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这里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他是商人,商人图利,如今天下乱成一锅粥,朝中原本警令的贩私盐早成了一纸废约,沂州有上等的细盐、细糖,他又何必舍近求远,再则比起上京那边的混乱,倒是沂州反而安宁不少。
见了传说中的县令夫人,他发现沂州能有这般大的变化,倒也不为过了,就是这位夫人瞧着有几分面熟。
“锦江,姓许……”依依仔细打量面前自称许贸的人,当他说出锦江时,依依想起这个人是谁了,“许卿舟和许珍珠是你什么人?”
许贸闻言一顿,“卿舟和珍珠是在下的侄子和侄女。”听着她提这二人,许贸也想起自己为何会觉得依依眼熟了,“夫人便是卿舟和珍珠的救命恩人吧,我见过卿舟给你画的画像,怪不得第一眼见夫人便觉得眼熟,却始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提起了,依依自然要问一问的,“那两孩子还好吗?”
两年时间她都在沂州照看农作物,由于长时间没有接触书里的人,她已经不记得里面的人和事了,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
许贸不就是女主的钱袋子吗?也不知道他喜欢上女主没有,若是认识叶沐霖,这合作的价钱就得重新敲定了。
“卿舟还好,就是珍珠这孩子,倒也没什么。多谢夫人关心,这两孩子经常提起你们。”
自家的事,总归不好与人道来,珍珠虽然倒霉了些,但不致命,也便这般了。
依依:“有空可以带他们来玩玩。”
许贸连连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