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尧放下碗,“一月前南塘扶持沈国公称帝了,以淮州为都城,与南塘结同盟之好。”
依依:“……你确定他是你爹?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南塘野心勃勃等他帮南塘把荆国吃下,南塘反手就能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了。”
让一头驴去守城,都不会蠢的像他这般自己大开城门把敌人迎进来。
“依依,我要完成祖父遗愿收复南塘。”沈书尧说道,伸手握住依依的手背,在依依的目光下,道:“你能陪着我一起吗?”
收复南塘,首先得把荆国掌控住,打下一个国家不够还要再打一个,想想好难,可看着沈书尧的眼睛,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五年了,书里乱世的景象几乎是一笔带过,只有自己身处其中才知乱世有多煎熬,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生活,可看多了百姓的悲苦,她似乎已经做不到袖手旁观了。
依依没有直接回答沈书尧,想要抽回手却没挣开,索性转移话题,将自己觉得詹亲王世子夫妻的异样说与他听,“这两人肯定有事,你说他们能把人藏哪儿?我们再盯一晚,还找不到人就离开。”
耗了五六天了,要么是南决情报有误,要么是人被藏的太深,找不着人他们总不能一直耗在詹亲王府。
沈书尧不明白为何面对陌生人她都能出手相助,却不肯接受他,见她刻意转移话题,也不敢逼的紧了,顺着道:“我盯着詹亲王世子,你盯世子妃。”
依依建议沈书尧把人盯紧一点,之前她一个人查,只知道詹亲王世子去了小妾房里,也有声音传出,但两人到底在干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若是没有兰姨娘那事,她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结果出了兰姨娘那事,她怀疑去小妾房里是假象。
但是他一个世子做这样的假象给谁看?
两人到世子妃院子时,詹亲王世子刚出门,夜幕之下本就看不太清脸,他还一身黑,走的极快。
沈书尧轻功跟了上去,依依则去了世子妃的屋子,下人撤了碗碟,让丫鬟退出去,世子妃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描眉。
许是之前急着找能藏人的密道,没有怎么留意人,依依此时发现世子妃似乎并非是在伤心,仔细一看眉目还挺高兴的,并没有因为丈夫去找别的女人而暗自伤神。
描完眉,还贴了一朵莲花形状的花钿,胭脂、唇脂,一一弄上,整个人越发容光焕发。
弄完后起身拿起一件衣裳换上,而后对着一个比人高的柜子开口,“我今日穿这件衣裳好不好看?”
闭合的柜子打开,从里走出一人来,灯火通明之下那张脸赫然是詹亲王世子,神色也些不耐烦,“快些,磨磨蹭蹭。”
依依瞪大眼,那个柜子她打开过,就是普通柜子,没发现有密室,难道是她看漏了?
当看见世子妃解开靠床最近的那跟柱子的飘纱布,打开暗格在上面一扭,随后整张床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密道口。
詹亲王世子举起桌上的灯笼照亮密道口,率先往下走,世子妃紧跟其后。
依依顾不得感叹人密道做的好,赶紧跟了上去。
一边下密道一边暗骂自己不仔细,她前几日但凡走慢一步,指不定就看见詹亲王世子了,也就发现这对夫妻的秘密。
白白浪费这么多天。
密道有一些暗,不过倒也是能看得清的,进入密道之后,一股浓郁的香味儿中混着淡淡的血腥之气,不仔细都分辨不出来。
这股香味儿和世子妃床上的味道一样,不过世子妃床上的味道很淡,又被别的香味儿掩盖。
她当时也没多在意,再次暗恼大意了,这香味儿有那什么的作用,尤其喝了酒之后效果最佳。
依依掩了掩鼻子,不喜这味道,索性拿出口罩戴上。
进去后只有一条路通到密室。
依依没有急着进密室,而是站在门后墙角,她刚刚看了一眼,密室里确实关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背对门口躺着,青丝从床上倾泻散落在地,身上穿着一身白衣。
周信给她看过他妻儿的画像,没看见脸依依不能下判断那就是她要找的人。
世子妃看了眼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姐姐怎么不吃饭?”
石床上的女人闻声缓缓起身,声音沙哑不甚好听,“我要见我儿子,我怎知你们是否已经杀了他,却在这里用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
不用看脸依依也知道对方是谁了,就是她要找的元娘,周信的妻子。
詹亲王世子一把捏过元娘的下颚,掰着同自己对视,“把饭吃了,若我心情好也许让你见你儿子一面,别想跟我讲条件,你敢死我就折磨你儿子,折磨那个下贱的土匪,我会一刀一刀割了他们的rou。”
元娘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咬着牙道:“我要见我儿子。”
在她抬头与詹亲王世子对视时依依看到了她的侧脸,脸上有好几道疤,像是被利器所割深深浅浅,布满在脸上,看着狰狞又可怕。
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