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他们搬回了向宅。
家里因为老爷的病冷清了下来,一众家仆也都不太活跃。一路走进去,只是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有两个妈妈过来接送东西打扫房间罢了。
向涧一到就急匆匆去看望父亲了,想到他看到田露梢或许不太高兴,她也就留在了房间,静静等待。
没等多久,听到门口敲门声。
大少nainai,用晚膳了。
好。田露梢连忙站起来,他呢?
打开门,女佣站在门口:大少爷也下来了。
田露梢心中忐忑,又问:老爷呢?
老爷起不来床,一直在上吃的,一会儿有人送上去。
好。
她这才放下心,点了点头,跟着女佣走下去。
走到餐厅,她脸上本是带着好奇,却远远看到了一个骇人的身影。顿时吓了一跳,内心深处的恐惧突然爆发,萦绕其中。
大嫂也来了。
那个男人坐在餐桌前,抬起头看她,脸上还带着无比亲和的笑容。
恐惧和惊讶使她愣在原地,不敢挪移一步。
向涧回头,才看到她来,又察觉她站着不动,或许是不好意思,便连忙过来牵。
来。
田露梢心中忐忑不安,心跳极速加快,甚至开始有些耳鸣,不敢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坐。向涧拉开餐椅,带田露梢坐下,又小心解释:分院的事资金没到位,工程也有些问题,还得下个月再走,这也是临时决定的。
是我最近太忙了,竟忘了跟大哥说一声。
没有没有,这也是你家,不必这么客气的。他说完,拉着田露梢的手:你也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大嫂见了我,似乎有些不自在。
向涧闻言,感觉抱住田露梢安慰:没事,他性格很好的,你多相处就知道了。你们年纪也差不多,应该谈得来,别紧张。
田露梢忍着心中的恐惧,点了点头。
是,我看大嫂也是个性情很好的人。向涵笑着说,爸爸也是不知道大嫂的性格,若是知道了,肯定也喜欢。
嗯,嗯。
简单寒暄完,便开始了漫长的一顿饭。
田露梢始终提防着向涵,却又觉得向涵这样子看起来非常正常,她甚至都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到底此刻的他是不是那日的他?难道自己认错了?
只是越思考越想起那日他的眼神多么可怖,手脚不听使唤地想要逃离,连夹菜都夹不起来了。向涧在一旁还以为她不过是紧张,便笑脸相迎地小心有一个无一个地开着玩笑。
来,多吃点,别客气。
田露梢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吃饭。
平日里在家,她和向向涧吃饭都是有说有笑的,今日却很沉默。向涧察觉到不对,却也只以为习惯了就好了。
吃完饭,佣人们来收拾碗筷。
向涧走过去,轻轻抱住田露梢:害怕了?
嗯?
你初来还好,没见到什么人。他笑了想,见到向涵就害怕,跟见到爸爸一样。
说着,向涧摸了摸田露梢的头安慰。
没事,他不会说什么。他还是挺支持咱们的,你就只当是他不过与咱们同住一幢楼而已罢了。你也是家里的主人,不必拘谨。
田露梢抬头,望着他,咱们三月后就走吗?
嗯,我答应你,咱们三个月就走。
她点了点头。
你若是太不习惯,我们早点搬出去也可。
没事。
别逞强,我这段时间把房子先看好。
你不是医院好多事忙的焦头烂额吗?她贴心地问,先忙工作吧。
向涧望着爱人的眼神,感动不已,轻轻将她抱在怀中:好。
田露梢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服,觉得放心可许多。
他黑眼圈重重的,工作那么忙,还要跟医院那些人斗智斗勇。回来了,哪怕报纸上还登着断绝关系声明,但至少医院对他态度应该比从前好一些吧?能松缓一些,找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当天晚上,洗了澡,浴室雾气弥漫。
田露梢站在镜子前梳头发,一头乌黑的长发落在肩上,也跟着人一起冒着热气。
门悄悄打开,在雾气中没人察觉。她低着头继续梳理长发,未察觉危险已经到了身后
抬起头,才猛然发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此刻她只穿了单薄的浴袍,长发黏在肩上,还在滴水。水珠从下颌滚下,顺着脖颈钻进了ru沟,最后消失不见。
而身后的男人衣冠楚楚,正望着镜中的自己。
好香啊。
男人弯下腰,将女人揽入怀中。
女人颤抖着,咬牙挣扎,正想开口呼救
叫吧。
男人突然说。
田露梢一下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