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您看…”
耗士弯着腰,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瞳孔收缩着,不敢瞟前方的人一眼。方择逸放下酒杯,
“多少?”
“这…东边那三个场子,都…都…”
耗子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地里,双腿微微颤抖,方持逸指节敲一下桌,他的心就颤一下。
“滚吧。”
如临大赦,耗子飞快地离开了。老李站过来一步,
“方少,要查吗?”
“查?不用,我知道鬼在哪。”
方择逸勾起唇角,老李点头,
“那堂主那边…”
“不用管。徐老三在忙着打点。”
方择逸看着杯中的倒影,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
耗子骑上摩托,开得飞快,连街口的妞都没看一眼,径直冲到自己的窝。关门的声音吓了照镜子的小丽一跳,她拍着桌子,
“搞什么鬼,报胎啊!”
“你这臭婆娘懂个屁,老子今儿差点死在方少手里。妈的!要是让老才知道谁是鬼,我一定亲手剁了他。”
“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呢,吼什么,饭在里面爱吃不吃,今晚不看场子了吧?”
小丽提高了嗓门,撸了一把散开的头发,耗子梗了一下,挤出个笑,愣是不再反驳。
“好好好…那我先吃饭。”
“这还差不多,记得洗碗。”
小丽满意了,又拿起镜子看自己新烫的头发,耗子走过来,帮她理3理衣领,
“今天没人找你麻烦吧?”
“我?能有什么事,都不干多久年了,今儿个那个叫严什么的小伙子通知我别去夜场找你,你咋不自己来?”
耗子手一僵,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
“我不正忙吗?饿死了,吃饭喽。”
说罢,冲进了厨房,小丽奇怪地撇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饿死鬼投胎。”
漆黑的房间。
严诚站在窗前,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
[无需继续,请归队]
[情报未收集完毕]
他拔出电话卡,藏进了花盆的土里,从口袋里摸出另一张,塞了进去。
一排的未接来电,27个都来着方择逸。这时,铃声又响了。严诚抿唇,还是选择接听。
方择逸关切的态度让他五味杂陈。
“本以为东边安全,才让你去的。不然,你还是跟着我吧。”
命令式的语气,严诚攥紧了手机,
“没事的,不用担心。”
“怕徐老三?这点事还是我说了算”
电话被挂断,严诚挪到床边,仰面躺下,用手臂遮着眼。方少,果然已经知道了。所以不愿让他再插手其他事了。
苦涩泛上他的喉口,他现在是披着狼皮的羊,被头狼盯住了颈,时刻司能被咬断喉咙。没有人来告诉他,应该怎样应对,面对这心照不宣会致人死亡的爱情毒药,人心太难预测了,方择逸或许明天就下定决心利益至上,将他圈养许久的羊吞入腹中。
三年前。
日渐式微的四分堂,四个创始人死的死,散的散,就只剩下个徐老三。徐老三之前没什么名气,接手了四分堂这个烂摊子,立马找了方家,不到一年,四分堂奇迹般地活过来。
警方怀疑,四分堂依靠贩卖禁药捞钱。在那些卧底之中,严诚是最幸运又最不幸的。
在底层混了两个月,他才得以见到当时西区的头子峰哥,不幸便降临了。
热闹的酒吧,人们疯狂地摇晃着头颅,大口喝着彩色的饮料,里面或许有什么。但严诚必须忍着,他的任务并不是这个。他沉默地站在走廊上,发尾染着些黄,和其他的看场子的小喽喽没有任何区别。
平日倨傲的峰哥恭敬地陪着一个人,那人显得与这地方格格不入,得体的西装,Jing心打理的头发,和外面出席宴会的公子哥一派作风。
“方少,小地方委屈您啦。”
“无事,随便看看。”
方择逸摆手,露出个浅笑。峰哥也没松懈,审视一圈周围的小喽喽,
“站好!别丢脸!”
严诚收回了目光,记下了这个方少的相貌。或许是他一个人慢了一拍,方择逸一眼注意到了他,停下脚步。
“让他也过来吧。”
严诚一愣,有些无措。峰哥瞪了他一眼,
“要你来就敢紧滚过来,方少,他还没来多久,没啥见识,脑子也不太灵光。”
严诚低着头,跟着他们进了一个包间。待方择逸坐下,峰哥才拿着红酒,坐了下来,严诚和其他三个小人站在三步开外。
“方少,今天有什么大事呢?”
“西区查得严,卖粉收着一点。原来的路也得换一条了,干点别的事,会好很多。”
方择逸语气淡然,抿了一口酒,峰哥却如同捡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