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楚红秀将两手各抓的一沓银票清点完毕, 眉开眼笑地装进箱子里, 嘴里咬着的糕点终于咽了下去。
旁边白冽吹了吹茶水,将茶杯递到他嘴边, 他张嘴含了一口,又将另一沓未入账的银票抓起来清数。
“再去多印一些,”他对房中站立的一排店铺管事道:“魔教教主两口子的春宫图卖得这么好, 得加把劲趁着这股东风多赚点。”
门口奔进来一个伙计,气喘吁吁道:“当家的,不好了,对面画店的人又来外面宣战了。”
“这个死娘娘腔。”楚红秀啐了一声, 拂开白冽的伺候,起身带头杀了出去。
两家画店的老板,带着各自的人马气势汹汹的在大街上碰面了。
“楚侠义, 你要点脸好吗,卖春宫图赢我,你胜之不武。”对面的老板用兰花指捏着帕子叉腰。
“那都是本老板机智的小脑袋和Jing湛的画工做出来的,不服你也画啊,死娘娘腔。”楚红秀反唇相讥。
“哎哟~,卖春宫你也能往脸上贴金,也是少见了,哼,看你能威风几天。你现在可是在萧家大公子夫家燕王山庄的地盘上,赶明儿燕夫人雷霆震怒,你就玩完了。若是给魔教那边知道,你死得奇形怪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对面老板七窍生烟。
“要你多事啊,回你那边孤独的羡慕嫉妒恨吧。”
两边的老板怒目而视,身后的打手举着棍棒蠢蠢欲动,眼看就要打起来。
路上行人迅速围了好几层,瓜子板凳都备好了。
对面老板兰花指轻轻一拨:“给我上。”
楚红秀呵呵一笑,带着人往前迈了一步,被白冽拉了回去。
白冽将他护在身后,衣袖一扫。
迎面喊打喊杀冲过来的几十名打手,手上棍棒便全都没了上半截,杀喊声戛然而止。
包括围观的人群在内,大街上一阵死寂,过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好啊,好!”吃瓜群众喝彩,他们等了半天就是等着看楚侠义店里那名高手出招,简直大开眼界。
对面老板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忌惮地看着白冽,一根兰花指指着楚红秀,细着嗓音道:“你,你就仗着花钱请了个高手能吧你,改明儿我也重金去请一个!”
一甩帕子,扭tun转过身:“咱们走,别理这个将死之人。”
楚红秀也学他叉腰,捏着嗓子唱起来:“倒闭啦,倒闭啦,明天就倒闭关门啦,我就喜欢看你急红了眼又弄不死我的样子啦啦啦啦啦……”
白冽:“……”
楚红秀又一次不费吹灰之力打赢了一场胜仗,迈着小雀步转身,只见围观人群的前方,站了两个人,两个惹眼的人。
惹眼到他们两往那一站,身后的芸芸众生,就成了一片模糊的背景板,天地万物都失色的地步。
楚红秀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擦擦眼,再一看,顺便还看见了凌无夜手里拿着的一卷画,从外描的图纹和颜色来看,分明就是自己店里卖得最火爆的那一款。
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的春宫图。
楚红秀悄悄移到白冽身边,低声道:“你替我挡一挡。”然后撒腿就往店里跑。
……
朱雀街有名的侠义画铺当晚就着了火,传闻店铺老板也烧死在里面,为什么会这么断定,因为那一声响彻夜空的惨叫,像极了人临死前发出的哀嚎。
楚红秀抽抽噎噎,不住地接过白冽递来的纸巾,因为伤心过度,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连脸蛋也红扑扑的。
“我的心血,我的画店,全没了,这个魔鬼,一把火烧了我的命根子呜呜呜呜……”
白冽安慰道:“没了再弄一个就是了,钱有的是。”
楚红秀愈发难过了:“有什么用?魔鬼不让卖他两的春宫图,我拿什么重新开始呢。你没看到娘娘腔高兴成什么样子,当着我的面放了二十桶烟花,这个娘炮好气人阿。”
白冽道:“你不必非要卖春宫图,我们可以卖点别的。”
“可我一直是春宫图画店的老板啊,不卖这个,我会失去灵魂。”
“那就不卖他们两的。”
楚红秀又哭了一阵,渐渐止住,缓缓看向白冽:“你说得对。”
这一下眼里也焕发神采。
白冽看到他想通了,安心了不少。
半个月后,朱雀街烧焦的画铺又开张了,原来的老板没死,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死对头的面前,这一次店面装点得比从前还要金碧辉煌,分明是下了大本钱。
老板楚侠义亲自站在画店外面带着伙计们站街,扬着手中的画纸为店里拉客。
“来呀,开业特惠,本店排榜第一的春宫图,一两银子就可以带走,附赠三幅时下最流行的绘卷,划算到哭啊,客人们进来瞧瞧啦。”
对面画铺的老板站在自家门口嘴角抽抽,身后的打手在一旁小声道:“老板,他们生意看上去很好啊,我们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