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满意?”
秋池不掩鄙夷道:“你倒是下得去手,他可是为了你才落得这般田地。”
流心原本就心慌,闻言面色有些维持不住:“我又没叫他去害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这事和我有关呢?就算是同门,我也控制不住他想干什么啊。”
她不自觉拔高了声音,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颤了起来。
“也对。”秋池这么说着。
流心听到他这话,放心不少:“我,我也算立下功劳,还望你回去与别人说清楚,这事可跟我没有关系,我已经自证清白,大义灭亲了。”
秋池就那么看着她,也不动,他身后的数名下属也纹丝不动。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秋池的声音无波无澜:“鲁鸢儿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流心浑身血ye凝固,脸色瞬间惨白。
“残害同道可是武林大忌。”
秋池话音未落,流心已经转身发疯似的奔跑起来,她的腿上有伤也顾不得,奔逃中摔倒又爬起,踉踉跄跄消失在乱草后。
秋池也不着急去追人,对身边一人道:“处理完了,两个人埋在一起,让他们在地底下好好算账。”
秋池回了山庄,站在阁楼之下仰头望去,萧云清果然又在露台看瀑布,他怕打扰萧云清的雅兴,上了楼台后悄无声息地站在那人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样站了不知多久,萧云清才回过神来,道:“处理完了?”
秋池:“嗯。”
萧云清轻声叹息:“只剩个柳汐了,等她生完孩子。”
秋池咬唇不语。
等了一会不见秋池回话,萧云清转身,看见他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不禁奇怪道:“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找别人处理这事,虽然我也很想亲手撕了她,可你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魔教。”
萧云清故意面露为难:“不行啊,你从小在这里长大,你又舍不得一帮兄弟,去了之后闹着要回来,要怎么办?”
秋池急道:“谁说我要回来,我秋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绝不后悔!”
萧云清认真地问:“当真?”
秋池拼命点头。
“那你去收拾东西吧。”
秋池一呆,没有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回过神来转身就跑,噌噌噌的很快下了楼去,生怕跑慢了,萧云清就反悔。
三日后,前往魔教和谈的队伍出发。
*
柳汐的肚子已经很大,远比一般的胎要大得多,承受起来十分辛苦,短短时日已经是下不来床了。除却模样憔悴许多,人也愈发嗜睡,几乎一天到晚都在睡觉。
此刻她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竟是没有人,口中有些干渴,呼喊了两声,仍是没有人进来,心中郁闷了一会,挣扎着想下地倒水。
陆危这时走了进来,见她这状,忙奔过来安放她回去,不悦道:“那些下人到底在干什么,竟没有一个人伺候在你身边。”
顺手给她倒水喂了两口,并小心帮她擦拭嘴角水迹。
柳汐喝了水,又恹恹地靠在软枕上:“无妨,这些事我自己也能做,”瞧了他一身慎重着装的华袍:“萧云清走了?”
陆危点头。
柳汐冷笑,不再说话。
陆危叹道:“他走了,我却也放心了,他一日不走,我怕你心结难解,耽搁了身子。如今大局已定,你莫要再纠结于他和凌无夜的事了,安心的养好身体,瞧瞧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心疼的替她捋开一缕发丝到耳后。
柳汐淡漠道:“夫君,我这一生,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取下凌无夜的头颅,如今正道不经打,萧云清这唯一的王棋也没有了,我只能寄希望于我腹中的孩儿,盼他有朝一日能带领群雄,替他外公报仇。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养胎。”
陆危闻言自然高兴,道:“那好,这次可要好好进补,我这便叫人给你准备些养身子的。”
刚要起身,门口一道温和之声道:“真是凑巧,我正好带了补品过来,倒让我做了个顺水人情。”
陆危转身,只见萧听雨含笑立在门口,宛如璀璨明珠,令室内诸物颜色尽失。
“大公子!”陆危迎了上去:“怎么没有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我也好出去相迎。”
萧听雨摆摆手道:“无妨,听闻夫人近日身子不适,特意来看看。我本该早些来看望的,但我前些日子在静养,所以晚了些,你不要怪我才好。”
陆危连忙把他请进来,感动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有劳挂心,陆某感激不尽。”
萧听雨温声道:“你是萧家的左右臂,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如何能大意,”轻淡地看了柳汐一眼,朝柳汐走了过去。
柳汐见状便要起身,萧听雨抬手制止道:“夫人不必起身,好好养着,来人。”
一名萧家心腹取过一个食盒打开,将里面放着的一碗清莹玉露递到了陆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