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爱恨纠葛, 全部都成了生命中永不褪色的一页。而现在, 全新的篇章即将开启,之后的每一页,都会有他,与自己一起,再次烙印下那些永恒的瞬间。
“我们回家吧,阿北。”他捏紧了他的手, 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好。”他也自然而然的答道。
家, 并不是深似海的皇城。
也不是那住了一年多的承掖殿。
大概便是,有他的地方, 就是家。
·
盛夏, 蝉声绵绵。已是日薄西山的时刻, 炎热还是没有消退几分。
承掖殿里里外外都被布置着消暑的冰块,散发出丝丝凉意,甚是惬意。
这些冰块都是萧骆北一早就命人从地窖里取出来, 早早送到慕晚舟殿中的。今日是大暑,一年中最热的日子。而慕晚舟的右眼自从失明以来,每当天气闷热的时候, 都会有些隐隐作痛。
想来是当时他为了救治萧骆北,留下了后遗症。
萧骆北心疼得要命,对他一日比一日宝贝。想吃什么、用什么,根本无需慕晚舟开口,他便能知他心意,源源不断的送来。每日下朝之后,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与他一同批折子、商讨国家大事。
大概所谓的岁月静好,便是这般光景。
然而,此刻,本来习惯了甜蜜生活的萧骆北却不太惬意。
他被挡在殿门外,气急败坏的敲着门:
“晚舟,你开门,让朕进去!让朕进去!”
慕晚舟冷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阿北如果还是没想通,便想通了再来见我吧!”
萧骆北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好奇……”
慕晚舟冷笑一声:“所以呢?我跟萧沉影要真的亲过,你又要如何?!”
“朕……”萧骆北一时语塞。要说不介意吧,那是违心的。要说介意,这会慕晚舟正在气头上,无异于火上浇油。
慕晚舟又在殿内道:“阿北要是还这样乱吃飞醋,我便也要再来说一说凤公子了!”
“好好好——”萧骆北只得软声哄他,“你别生气,是朕错了——”
殿内传来慕晚舟进内殿的脚步声,然后——
“砰”的一声,内殿的门也关上了。
“……”萧骆北作为一个说一不二的君王,被心爱之人这样拒之门外,还是在他自己的皇宫里,只觉得有苦说不出、欲哭无泪了。
哎,早知道不该好奇晚舟跟萧四的过去了。
或者,好奇归好奇,干什么要追问晚舟有没有跟萧四亲密过呢?他都说了没有自己还忍不住醋意,又咄咄逼人的问了一堆……
现在把他惹生气了……
但其实,互相吃醋现在已经是两人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小插曲。尽管萧骆北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孩子气的行为会逐渐减少。但谁叫现在二人还在浓情蜜意的情热之期呢?
萧骆北失落的靠在殿门上自我反省的时候,慕晚舟已经回到了殿内。里屋里的冰块化得慢,此刻正散发幽幽凉意,舒服极了。他掀了薄毯靠到榻上,想到这些都是萧骆北对自己点点心意的表现,不禁心中一阵甜意,早把刚刚的气忘光了。
算了,小惩大诫一下就去给他开门吧……
慕晚舟想着想着,却不曾想一阵困意涌了上来,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却也一夜睡到了月上西窗。这时,他隐约听到窗户那边传来什么动静——似乎是有人想破窗而入。
是什么人?难道这偌大的森严皇宫里,竟然还来了小偷?
而那小偷胆子似乎还挺大,已经开始堂而皇之的撬开窗户的插销,妄图进到屋内来。
慕晚舟一下就清醒了,正要召唤孙剑,却听见伴随着格子窗被抬起,窗外传来一声惨叫。
——却是萧骆北的声音。
“阿北!阿北!”慕晚舟翻身下榻,急急的打开门冲了出去。
他想起来了,此前陆逐川帮他修窗户的时候,顺手给他的窗户上安了个跟从前在西域都护府时一样的机关。他当时说过,若是有人想从外面破窗而入,便会被插销里的机关射中。
门外一片银白月色,将院中照得绮丽迷离。只见窗下的地上,斜躺了一人,正捂着胳膊,口中发出痛苦的叫声。
“阿北,你怎么样了?!”慕晚舟见他伤得不轻的样子,不禁心疼极了,连忙奔了上去,想把他扶起来看个究竟。
要是伤到要害,那得赶紧传御医啊!
谁知刚刚拉到他的胳膊,便被对方一把用力拽了过去,牢牢箍在怀里。
萧骆北浅浅笑着,丢掉了握在手里的暗器。
“你!”慕晚舟瞪大了眼,气恼极了,“你这骗子!流氓!”
“朕是流氓!”萧骆北不怀好意的笑在月色下显得又坏又痞,但目中却是满满深情,“但你还是这般担心朕……”
慕晚舟被他戳中心事,又气又恨,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