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间瞥到跪在地上的谢莫文似乎站了起来,只得把话咽回去,转而看向谢莫文。
谢羽祁的尸体躺在地上,估计还是温热的。
谢莫文刚刚站起来,就有其他人跟着吼道。
“你,你们居然……敢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没有事!”
“活不成了,那么长一把剑,穿胸而过,内脏都碎了。”
“拿命来!”
谢羽祁突然中剑而死,几乎没人能反应过来,是以慕辞月和彭夙刚刚那一番旁若无人的对话,居然无人打断。
害得慕辞月差点以为周围人全跟着死光了。
有人这么一吼,其他人也都回过神了。
谁也没想到独揽政权,有望北伐统一的太子殿下,会死的……如此轻率。
罪魁祸首彭夙依旧是笑嘻嘻的,只是在和谢莫文对上视线时,笑容有些泛冷。
袁寐早已傻了眼,根本不敢相信谢羽祁就这么没了。哪怕她觉得慕辞月没传言那么可恨,也就并非像常人一样憎恶他,可她毕竟是南康的人。
就算慕辞月是被冤枉的,可他,杀了谢羽祁。
袁寐心情很复杂,慕恂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何尝不是思绪万千到现在?
刘远率先带着士兵冲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慕辞月等人围住,不让他们有逃离机会。
萧卿执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气氛不对劲,通过脚步声判断出他们是被包围了,想了想,对慕辞月柔声道:“刘远的军队训练有素,不好突围,要不,我留下当人质,你先走?”
慕辞月没忍住,回过头,跟随群众的脚步大吼一声:“放你妈的屁!你还没和我说你眼睛到底怎么了!”
萧卿执的眼珠子一直是黑色,很好看,亮的像曜石,现在也是黑色,只不过曜石上,就感觉似蒙了一层薄雾。
说好听是朦胧,说难听是,你往哪瞅呐?
因为萧卿执的眼神很缥缈,根本没有看一个固定的地方。
慕辞月咬咬牙,又问:“你是不是看不见了?”
萧卿执还是不答,他不会说谎,所以干脆想着逃避。
然而这是逃不了的。
别说慕辞月,就连彭夙都察觉出不对劲了,登时收敛笑意,不动声色挡在那二人身前,以审视的目光看周围的士兵,用剑尖敲了敲地。
谢莫文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拿起了剑,立在谢羽祁的尸体前,好像随时就能冲过来决一死战。
慕辞月看到谢莫文的左手里有一个药瓶,被紧紧攥着,慕辞月认出,那是谢羽祁临死前给的。
谢莫文一直紧紧攥着,直到那药瓶被他捏碎,药粉四溢,瓷片划破手掌,鲜血滴落。
就像注意到慕辞月的目光似的,谢莫文突然大吼一声,连唢呐都吹不到他这个音量。
终于,一声令下,战神道:“杀了他们!”
登时,四方兵马如chao水般涌来,败月弟子各个提起剑,以他们的教主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彭夙难得正经得像个护法,对慕辞月道:“教主,你带着陛下先走,我们能拖一段时间。”
慕辞月却重新提起了剑:“不至于,本教主还没废到要靠属下来保护,正好,你也打了一段时间仗了,我就来看看你的领导成果。”
彭夙被这一番话激得中二心泛起,登时热血沸腾,险些泪撒当场:“放心教主,有左护法在这,我保证您能和陛下百年好合!”
“……”
这货怎么还上头了呢?
不过,二逼是二逼了点,但彭夙带人打起架确实是丝毫不虚,败月弟子人数少,但质量高,一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对抗起来居然没占多少下风。
主要刑场周围用来看护的士兵本来就不多,谁能想到这他妈劫刑场能劫出这么大的动静,援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到。
谢莫文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缓了缓神后,发现慕辞月周身被围得严严实实,不好突破,便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大杀四方的彭夙。
彭夙正和刘远过招,刘远毕竟年纪大了,单打独斗没什么优势,很快便被彭夙压制。彭夙占据绝对上风,不免有些飘飘然,然而还没飘多久,就看到谢莫文举剑往自己这冲。
论打架,谢莫文和刘远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彭夙一惊,想挡开,但刘远似乎也看到了谢莫文,顿时发动一阵猛烈进攻,让彭夙根本腾不出多余的手应付谢莫文。
慕辞月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慌,想把夜暝剑扔出去挡开谢莫文,然而也就在这时,一个士兵钻空子突破保护圈,直挺挺提剑刺向萧卿执。
慕辞月无法,只得回防,待把那个士兵解决后,谢莫文的剑离彭夙只不到三尺,已经来不及去挡了。
慕辞月惊呼:“彭夙!躲开!”
彭夙心说:我他妈也想躲啊可我没办法啊。本想着就这么受一剑得了,他那么牛逼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