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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灵魂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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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小脑袋越垂越低,讲到铁匠的小学徒爱上了侯爵女儿时再也支持不住,倒在枕边不省人事。

    耳边的蚊子嗡嗡声终于停了,西罗轻松不少,撑了大半夜,他昏昏欲睡,但看着趴在床边已然进入香甜梦乡的克罗莉丝,又渐渐抓狂。西罗被迫恍然大悟,公爵小姐不仅不会照顾人,还是个麻烦精,现在只穿着薄薄的湿睡裙就睡死过去,如果放着不管,一定会着凉。

    西罗想把她抱回卧室,身体却丧失了力气,他微微抬起胳膊,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后背传至指尖,像一把钢锥扎进皮肉,他几乎立刻清醒,眼前的一切包括克罗莉丝都像白细沙砾堆成的雕塑般,一瞬间悄无声息的被风吹散、湮灭在黑暗。

    他从没有这样惶恐,心脏处痛的像被剜掉一块肉,大叫:克罗莉丝!

    克罗莉丝床上的病人沙哑的呢喃。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的运气不错,伤口再深几分,医生就要把你的整条胳膊截下来,以后一辈子用左手吃饭。

    阳光穿透银色纱帘落在榉木地板上,像一层柔柔浮动的水波,西罗用力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克罗莉丝坐在床前,身上仍是庆典那天所穿的的白裙子,上面还血迹斑斑,头发也乱蓬蓬的像个鸟窝,憔悴的模样比在撒丁岛的时候更甚,一双眼又红又肿,不知哭了多久。

    她明明那么爱美爱干净西罗既心疼又高兴,忍着半边身体的痛挤出一丝笑:你的眼泪是为我流的么?我真幸福

    别乱动!你真的想变成残废?克罗莉丝立刻凶巴巴的朝他吼:你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你知不知道留疤很丑就为了证明你很厉害?

    西罗的眉挤出一条深壑,吸口气:我需要向谁证明?他的笑容也慢慢消失,除了你,我的家人都去见上帝了,还是说你觉得你那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哥值得我舍生忘死的效忠。

    他说完,两人都沉默了,卧室里只有风吹动丝绸帷帐的声音。

    咚咚的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过三下,捧着托盘的埃蒂安忧心忡忡的走进来,见到西罗已经醒了,错愕过后是长舒一口气,把一碟切好的面包和一杯牛奶放在床头,小姐,吃点东西吧。

    嗯,你快去休息吧,埃蒂安,我能照顾自己。

    您也两天没合眼了。老管家看着形容狼狈的克罗莉丝,心疼的问:要不先去换身衣服吧,小姐。

    克罗莉丝扬起嘴角笑了笑,握着他粗糙的双手安慰:我还有些话想问西罗,我保证一会儿就去休息。

    埃蒂安叹口气,欲言又止的睨了床上的伤员一眼,对方不为所动,盯着雪白墙壁出神。埃蒂安气结,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卧室,不忘贴心的轻掩上门。

    克罗莉丝抚摸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这是从维罗纳日夜兼程而来的埃蒂安在昨日交给她的,他甫一到达翡冷翠就听到了白虎在庆典中伤人的消息,女公爵好像受了伤,当时就眼前发黑差点晕厥,强撑着赶到夏宫,才知道克罗莉丝没事,只不过回了自己的行宫照料受伤的表弟斯维尔子爵。

    那老头儿从来就不喜欢我,肯定又趁我不在的时候说了我好多坏话。西罗上身右侧有伤,被包扎的严严实实,昏迷时只能趴卧或者侧躺着,他闻到面包的香味,慢慢坐起身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吞下去时,却因为喉咙发炎而猛地咳嗽起来。

    克罗莉丝正注视着埃蒂安离开的方向出神,听他咳嗽,将杯子递到他嘴边,瞪他:别胡说,埃蒂安知道你受伤了很担心,这两天都是他为你换衣服和上药。

    什么!西罗差点又呛住,大失所望:不是你给我换的吗?但他转念想,克罗莉丝根本不会照顾人,要是让她来换药,说不定自己这会儿正向耶稣基督忏悔罪孽呢。

    克罗莉丝轻轻给他顺气:你饿了吗?还有什么想吃的?

    一张他无法不爱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声音那样温柔缱绻,西罗如饮醇酒,醺然欲醉,望着她晶莹剔透眼珠: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你不在的七年,我没睡过一次安稳觉。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却仿佛中了魔咒,被那个喜欢念肉麻情诗的洛维侯爵附体一样,停不了口:克罗莉丝,和你在一起,我的灵魂才完整了。

    克罗莉丝转过脸隔绝那两道灼热目光,嘴唇微微发抖,西罗当她太感动所以说不出话来,却没想到她突然冷静的开口:所以你才答应了爸爸的条件对吗?他是不是说只有消灭撒丁岛的海盗你才能回来。

    西罗的惊愕只维持了一瞬,又化为平常,你都知道了?

    克罗莉丝目光雪亮:我真是傻,被你们骗得团团转你清楚维罗纳教堂的密道,而埃蒂安来翡冷翠见到你的第一面时只有出奇的愤怒,这很奇怪不是吗?他居然一点都不惊讶你还能活着回到罗马,这是因为爸爸和他都知道你不是被流放美洲,而是假装被俘后做了海盗。

    西罗凝视她片刻,说:公爵告诉我罗德里戈一世受够了用本国的财政去充实教皇的金库,但他在宣战之前必须解决后顾之忧到了战时物资都要经过撒丁湾,所以蓝鲨和他的追随者必须先被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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