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勇便抱过孩子,起身放进一旁的婴儿床里。转过身看见陈莺依旧坐在床边,吊带还是那样落下,露出一边刚被孩子咬过还红彤彤的乳头,红嫩的乳尖残留着星点奶渍。另一边则藏在淡黄色的裙子领口下,只露出隐隐的乳房线条。吊带裙的裙摆不长,散乱堆在陈莺的大腿上。他晃一晃腿,踢掉拖鞋,脚尖伸向陈常勇的方向。
袄,袄子已经脏得看不清颜色,有几处破得钻出棉絮。下身却什么都没穿,光溜着皮肤松弛褶皱的腿大剌剌岔着坐在河边,背对着陈常勇,脑袋左摇右晃的,像是在和谁说话。
陈莺张开腿跨坐在陈常勇的身上,手托起自己的乳房,嘴唇靠近陈常勇,轻声问,“爸爸,想不想喝奶?”
陈莺抱住陈常勇的腰,仰头看他怀里抱着孩子,软着嗓子喊他,“爸爸,我也要抱。”
陈莺给孩子喂着奶,见陈常勇端个碗进来,问,“爸爸,好不好喝呀。”
他的手臂贴上陈常勇的手臂,清甜柔软的声音也很近地撩进陈常勇的耳朵,“问你喝不喝奶呀,爸爸。”
“好喝。”陈常勇坐到他身边,舀起一勺银耳羹喂到陈莺嘴边,“你也喝。”
陈常勇没有停留,也没有多看一眼,离开了河堤。
小孩在这时哭了起来。陈莺忙伸手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拍拍,“乖乖,怎么哭了呀。”
然后在漫漫流逝的时光里,重新回归沉默。
陈莺把喝饱后昏昏欲睡的孩子放到陈常勇的臂弯里,轻声说,“宝宝要睡觉了。”
陈常勇从不认为自己是河下村村民口中所称的大善人和活菩萨。沉默不过是天性,治病只是职责,除此之外他就是个平庸的凡夫俗子。世间一切罪恶和正义都与他无关,就像他数十年来看着那些双性孩子消失,死亡,没有名字,生死都是默然。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却冷血而胆小,无数生命被他推上断头台,陈常勇在光辉美好的称赞下满手都是鲜血。
陈莺边张嘴咽了。陈常勇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嘴唇很快被粘稠的羹汁沾上一圈水润的光泽,更显得唇色淡红诱人。陈常勇喂完一碗羹,把碗放到一边,用拇指轻轻擦掉陈莺嘴角的一点水渍。
“饿了呀,不哭不哭,妈妈给你喂奶。”
陈常勇把陈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陈莺专心抱着孩子喂奶,一边温声哄着。陈常勇看着陈莺坐在床边,肩膀上一边的吊带落下来,另一边也松松挂在锁骨上,露出领口间若隐若现的双乳。陈莺低头时,睫毛长长地落下一片淡影,像一场温柔安宁的梦境。
陈常勇说,“我喝过了。”
“爸爸,过来抱着我。”陈莺望着陈常勇,红润的嘴唇抿起花瓣般的弧度。身后窗户投落进夏日午后的亮光,铺在陈莺身体的每一寸。
陈莺转过头,看着他。
陈莺一靠近他,暖香就像带着星星点点的光源落在陈常勇的身上。从河下村搬出来以后,陈莺还习惯性地穿女孩的裙子,他今天大概一天都没有出门,身上还穿着睡觉的淡黄纯棉吊带裙,裙摆随着他跑来的动作蝴蝶般扬起。
陈常勇说,“应该是饿了。”
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像夜晚的湖水里倒影的月光,总是带着粼粼如波光的笑意看着陈常勇,充满毫不掩饰的信赖,爱和欲望,既比月光纯粹,又比水面上的凉雾缠绵。陈莺看着陈常勇,嘴角抿起一个羞涩可爱的笑,“爸爸,你要喝吗?”
陈常勇回到县城的家,刚打开门,一个欢快的身影就轻巧跑过来,“回来啦。”
陈常勇转过身,去厨房取下还在用小火温着的砂罐,舀出一碗银耳羹几口喝掉,又重新舀了一碗,端到卧室。
陈常勇认出那是田嫂。田嫂彻底疯了,男人死后,唯一的女儿也不管她,成天随她疯疯癫癫不穿裤子在村里到处跑,一开始别人还听得出她在找她男人,后来话也说不清了,只知道她在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骂什么。
他是个软弱的人,无情也无能,就像村中的每一个人,在牢固不破的黑暗幕布下永远麻木地活着。陈常勇唯一与他们不一样的,就是陈莺。陈莺的出现令他多了一种新的本能,这种本能近乎疯狂——为了陈莺,他可以击穿一切理智和道德,一瞬间撕毁所有规则和契约。
陈莺这回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好像觉得他的爸爸傻傻的,像头大熊,“不是问你喝不喝莲子羹。”
陈莺轻轻啄吻着陈常勇,舌尖细蛇一般舔过陈常勇的下唇。陈常勇粗喘一口气,哑声说,“想。”
陈常勇走过去,把陈莺抱在怀里,坐在床上。他一切都听陈莺的话,从陈莺早上醒来以后想吃什么早饭,想出门去哪里玩,看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想要买下来,到陈莺想要他什么时候操他,用什么样的姿势,陈常勇都听陈莺的话。
陈常勇便弯腰托起陈莺,抱在怀里。陈莺搂着他的脖子,脚尖勾着拖鞋一晃一晃,“爸爸,我给你熬了银耳羹,在厨房温着呢。”
陈莺抚过自己的乳房,指腹抵在乳尖上慢慢揉,张开嫣红的嘴唇在陈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