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气氛很奇怪。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反正起床的时候我的头已经因为过长的睡眠有一点微微发胀。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身上酸痛得像是被几辆大卡车轰轰地碾过,我疼得龇牙咧嘴。
拉开窗帘,阳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光芒在我的身上跳跃,我感觉有种很静谧的舒服。
稍稍洗漱之后我下了楼,一屁股坐在了餐桌上等待着我的早饭。
我喜欢熬夜,哥哥总是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叫我早些睡,在外边叱咤风云的陆爷,在我的面前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他期待着我能够早点去睡觉,可我偏不。我享受着哥哥对我的关爱,我会是他永远的宝物。夜生活这样有趣,就算是追剧我也要熬到凌晨,就算哥哥的话也不能作数。
哥哥拿我没有办法,他既舍不得骂我,更别提揍我。我想,我到现在没长得特别歪完全依赖的是自我约束。
我的哥哥没有下限的宠溺我,他担忧我身体的健康,却又对我下不了狠心,于是他只能用那双会说话一样的眼睛看着我,带着无限制的偏爱和无奈。
我最喜欢的人,有着世界上最为多情的一双眼睛。
我总觉得哥哥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格外的让人心动,他的气质是冷冽的,我却从中窥见了藏在霜雪间的温柔。
于是我对我的哥哥说:“要是你和我睡一块的话,早点上床也不是不行。”
我哥绝对在想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我看见他的眼神稍稍闪烁,里面涌动着让人心惊的情绪。他扭开了头,露出了发红的耳尖:“长大了就不能再和哥哥一起睡了。”
我的哥哥,我亲爱的哥哥,我的心里痒痒的,我总喜欢逗他。
所以我故作懵懂,歪了歪头看着我哥哥,问道:“为什么长大了不行?”
我哥站了起来,他的气息有点危险,他看着我,那样专注,那样痴迷。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会吻上我的嘴唇。
但是哥哥没有,他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睁开眼时里面的情欲褪去,有了几根红血丝,我听见哥哥的声音低沉缓慢,他轻声说:“宝宝,你要哥哥的命。”
我偷偷笑了笑,好像就是从那次之后,哥哥再也没有催过我早睡,他只会陪着我熬夜。
在我打游戏的时候,在我看电视的时候,他会换上常服坐在我的旁边。多数时候他会静静地陪伴,他从不打游戏,我也没法想象哥哥肃杀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场景。
我总会感觉到哥哥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灼热又滚烫,像是他的大手在我身边抚摸的那种令人战栗的占有欲。
可当我转过头看他的时候,哥哥总是不在看我,他会安安静静地看着屏幕,直到我叫他时才转过头。
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有些嫉妒电子设备的屏幕,竟然能够这样分去哥哥的目光。
我想要哥哥看着我,只看着我。
我们是兄弟,父母给了我们遗传基因,偏执和占有同样存在于我们的骨血中,我暴躁地摆弄手柄,我会胡乱调试着电视节目。
失去了熬夜兴趣的我总会在沙发上睡着。哥哥就会动作轻柔地将我抱起,送我回房间,然后在我的额上落下一个吻,他从没对我说过爱,但他的吻是那样的虔诚珍重,在无言中将温柔诉说。
后来,我就不怎么熬夜了,他不忍伤害我,我也见不得他眼角眉梢的疲倦。
每当他坐在我的身边陪我熬夜时,我总能感觉到哥哥在硬撑着,可我看向他时,他却还是会对我很温柔地笑,让我溺毙在他的盛世美颜中。
只有一次,我扭头去看,哥哥已经睡着了,他的眉头蹙着,我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春水。
之后,尽管我的睡觉时间提早了,但哥哥还是吩咐了李妈总是在厨房温着一碗粥,让我能够在睡迟了起床时也能喝上一碗热热的粥。
我坐在餐桌前等待,果然听见了厨房里的响动。
但我没有想到,端出那碗粥的人竟然不是李妈,而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面孔。
那人将粥放在我的面前,摆上了餐具。
“你是谁?”我的心中起了一丝疑惑。
那人把头埋得很低,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二爷,我是新来的保姆,姓江,您可以叫我江妈。”
我皱了皱眉,觉得不大敢相信。
李妈在我们家做了快十年,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哥怎么可能会辞退她?
见我不说话,那个江妈又更紧张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我哥的司机小张。
!!!
我双眼放光,我问他:“你怎么在这?我哥忙完回来了么?”
小张刚从外面进来,瞧见我面色突然一僵。我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先指了指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江妈,问小张这是否是我哥的安排。
小张的脸色好了些,他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