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桌,神色Yin沉不讨喜的教授沉默的注视着那双翠绿的眼睛。
他是那样讨厌哈利-波特,无论面对?哈利本人,亦或者是知晓一切的邓布利多,都丝毫不掩饰这一点。他说哈利波特是和他父亲一样平庸、放肆、无礼的蠢货。眼睛里却是只有他自己知晓的痛楚。
他质问邓布利多为?什么要戴上有魔咒的戒指,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幅鬼样子。
邓布利多希望由他作为?杀死自己的那个人,而不是德拉科-马尔福。因为?“那个男孩的灵魂还没被完全糟蹋,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因为?他明白,杀死邓布利多的罪名,拥有着一个孩子绝对?无法?承载的厚重。
“那么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斯内普问:“我的灵魂呢?”
真相在这一刻水落石出。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斯内普当然会亲手杀死邓布利多,因为?那本就是邓布利多的请求。在所有人为?他杀死邓布利多而暴怒绝望时,没有人知道,作为?刽子手的他,同样承载着灵魂仿佛被撕裂一般的麻木与痛苦。
他知道了伏地魔与哈利-波特之间的联系。
他知道了,同样作为?容器的哈利-波特,必须面对?的,必死的命运。
面对?震怒的斯内普,邓布利多几乎真的就要以为?他对?哈利有所感情了,但被这样询问的那个人却只是抬手一挥魔杖。然后,一只银色的牝鹿从上面跳了出来,进而飞出了窗外?,直至银光消失。
邓布利多动了动嘴唇:“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
“Always。”
真相大白。
哈利静静的躺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电影的镜头?却从这里闪回到那间破旧的小屋。少?年小心翼翼的爬到男人身边,摘下?身上的隐身衣,沉默的注视着他。而后者无悲无喜,任由鲜血从身上涌出,固执的对?他说:
“看?着我。”
于是,在那短暂到或许谈不上一秒钟的时间里,绿眼眸看?向了黑眼眸。很快,代表生命的色彩如退chao般从深邃的黑眸里消失,抓住哈利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一动不动。
斯内普死了。
这是电影几分钟前刚刚发生过的事实?。
然而当这一幕再?次出现在观众眼前时,苏以丹再?也克制不住,眼泪肆无忌惮的涌出眼眶。她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然而当“看?着我”再?一次响起时,她还是忍不住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进而不顾形象的痛哭出声。
长达七年的怨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开始埋怨邓布利多的无情。他不忍心一个孩子的心四分五裂,却毫不犹豫的将杀死他的重任,交给了斯内普。但很快,这个念头?就悄无声息的沉了下?去。她是那么喜欢邓布利多,以至于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这个就连死后,都仍旧盘算着,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魔法?界的邓布利多,才是最痛苦的一个。
那甚至无关痛苦。
因为?在那无尽的岁月中,这位老人早已习惯将一切责任和痛苦埋在心中,不足与外?人道也。伤口久而久之的被搁置在那里,并?非结疤,而是以鲜血淋漓的姿态被恒久无视。而所有人能够看?到的结局,已经是这位校长拼尽全力换来的,他所能够争取的最好的结局。
她做不到无理取闹的将罪名扣在邓布利多的头?上,也做不到忽略自己多年来的误解和痛骂。
太痛苦了。
可如果,就连作为?旁观者的他们?,都这样痛彻心扉,那么面不改色走过这七年的,作为?当事人的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她不知道。
她只能和如今电影院里所有的观众一样,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年幼的孩子一般,难以自制的哇哇大哭起来。
第两百四十八章
苏以丹忽然想起了?电影的开头。
冰冷的月光, 苍凉的霍格沃兹,高塔上的男人无声的注视着夜幕下沉寂的魔法学校。那时她讽刺的猜想他是不是正考虑着该从哪里攻陷霍格沃兹,可现在想来, 那双眺望着尽头的眼里,分明是浓稠到凝固为实质的绝望和痛苦。
动画的剧情仍在继续。
正如同邓布利多所预测的那样, 哈利选择了面对自己的命运。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你的人。”哈利说:“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从早在你开始追捕我母亲那时候起, 他就是邓布利多的人。你一直没有发现, 因为那种事情你不理解, 你从来都没有见过斯内普的守护神吧,里德尔?”
他打败了伏地魔。
战争结束了?。
人群中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 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向哈利扑来。被施下夺魂咒的人们恢复了?正常, 伤者得到了最好的治疗,死者得以安息。麦格教授将礼堂大厅勉强恢复了?原样,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