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年前的一個冬天。
天空飛揚著鵝毛大雪,他身穿深灰色羊毛大衣,頸上圍著厚實的手工編織羊毛圍巾,置身於寒冷中卻不知寒冷為何物。
因為他的心已經沒有了溫度。
父兄的冷漠早已讓他心寒至極,他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到底還在哀傷些什麼。他現在唯一能慶幸的就是身後支撐著他的這些好兄弟,雖然嘴上都不留情,但各自都在以他們自己的古怪方式去關心他,讓他不至於背棄這個世界,成為混世大魔王。
他朝著天空嘆了一口氣,輕白的哈氣在路燈的照耀下像是一隻虛幻的水母,靈活的游動了幾下便不見了蹤影。
藍清灼眼神悠遠卻透著決心。那些該屬於他的,不該屬於他的,他都會奪回來。
不停飛掠臉頰的如棉絮般的雪花逼得他輕瞇起眼睛,他又輕嘆一口氣,可這口氣卻是為了他那煩人的兄弟赤離。想到他等一下會多麼的糾纏不休,他就覺得頭痛欲裂。但一想到他如果不去見他,以那傢伙難纏的個性會怎麼惡整他,藍清灼就更加的一臉生不如死。
他轉身向約定好的酒吧走去。時間接近晚上八點,又是個星期三,街上行人十分稀少。三拐兩拐的拐進了一個小胡同,牆上用燈泡裝飾著的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外星人妄想」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藍清灼眉毛打了好幾個摺,不止一次的開始後悔答應讓赤離選地方。
他放棄掙扎,推開裝飾得十分前衛的銀色大門,滿屋的螢光綠色差點讓他睜不開眼
天花板用綠色光條鋪成了奇怪詭異的符號,店內的座椅都是些形狀特異的,類似那種會在科幻電影中才看得到的飛船座椅,上面還有奇奇怪怪的按鈕。連店裡三三兩兩的客人也裝扮得奇怪的緊,有的穿著緊身連體衣,頭上戴著可疑的觸角,還有的甚至裝扮成了外星怪獸,如此詭異的景象讓藍清灼想立刻退出門去,關緊那扇大門,再用十幾把大鎖將它鎖死。
可是該死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按照赤離說的地方見他,之後自己會被赤離那個惡鬼纏身,再也脫不了身。
藍清灼看似雲淡風輕的走向吧台,因為吧台看似是這個酒吧裡唯一比較正常的地方。他挑了個比較靠裡面的座位,坐下後稍稍整理了一下肩上,頭上的水氣,抬頭觀察著吧台後的藏酒。
「這位先生,請問您想來點什麼?我們的特色是外星系列雞尾酒,尤其是Alien Secretion (外星分泌物),我們非常推薦。」與整個酒吧格格不入的輕柔女聲奇異的穿透了極其詭異的酒吧音樂,另藍清灼轉頭看向來者
黑色半長髮淡淡飄動,五官因為背光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一雙晶亮的雙眼盈著柔柔笑意,笑意緩緩地蕩漾著,讓人如若置身於一汪春水中,淡淡地,暖暖地,彷彿世間一切煩惱皆可拋諸腦後,只願沈醉在這一汪春水中。
藍清灼一瞬間有些恍惚,近日來被真相傷害得遍體鱗傷的他似乎迫切的渴望著這絲讓人安定的暖意,他注視著這雙眼睛的主人逐漸走出黑暗,來到他對面,笑盈盈的看著他。
「這位好看的先生?」人長得這麼美,只可惜有點傻。
藍清灼回過神,看著眼前像是調酒師的女孩,雙手攤放在吧台上,眼神略微憐憫的看著他。
他輕輕挑眉,「一杯你們這最好的波本。」他眼神略帶隱藏的觀察著她。
她的五官單看並不突出,可放在一起卻有種吸引人的中性美,且非常耐看。及肩長髮飛揚,紅唇輕勾,配上渾身散發出的柔潤氣質,藍清灼緩緩垂下眼瞼。
或許可以試試留個女人在身邊
「先生您的pappy van winkle 23 年」她微笑著拿出店裡訂製的詭異外星人杯墊,輕輕的將顏色誘人的酒推往藍清灼面前。
眼神掃過她穿著銀色緊身連體衣的有致身軀,他輕輕拿起酒杯,小酌一口,純淨濃郁的醇香瞬間在唇舌間爆發。
若是性格上可以忍受,他或許可以給她提供一切物質上的需求,給她一套房產,在他需要的時候提供些服務
口袋裡的手機這時傳來震動聲,藍清灼輕哼一聲,心想赤離那個混蛋又遲到了,他打開短信,幾個大字靜靜的躺在屏幕上
「有事,你隨意,勿念。」末了,還加上個心型符號。
藍清灼額頭上青筋跳起,緩慢地深吸一口氣。
先不提他赤離每次會面必定遲到,這是他第幾次被赤離放鴿子了?而且還一次比一次過分,次次把他引到這種牛鬼蛇神的地方,然後把他扔在這裡自生自滅。藍清灼洩憤般的將上好波本一飲而盡。
「呃這位客人,您要不要試一下我們店裡的特別活動?每個星期三我們都會位每位店內客人調製一杯屬於他們的雞尾酒」多麼粗暴的客人,那麼好的酒,被他像灌水一樣幹掉了
藍清灼表面上恢復了一貫的清冷自持,心裡卻在把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