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矿石来或许自乌鲁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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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想起来了。
他自从来到科研基地后的三四天时常感到头痛和心悸,最开始的两天贝利以为原因仅仅是研究任务繁重从而劳累过度加上之前受伤带来的后遗症,但是晚上睡觉时越来越频繁的梦境和电影般疯狂涌入脑海的杂乱回忆让贝利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格lun听到贝利的描述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他这应该是Jing神力即将成熟的征兆。
虽然雄虫的Jing神力是保证他们在虫族中永远处于统治地位的决定性因素,但这项能力也并没有那么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它的外向表现可以简单被概括成控制力,是如气场一般在Jing神层面使他人服从的能力。
每个雄虫Jing神力最终成熟的程度各有不同,就正如每个人大脑开发程度不尽相同一样,普通人与天才的区别也只是能力差距而已。有皇族血统的雄虫们往往最为优秀,强大的Jing神力给了他们无与lun比的统治与决策优势;然而在普通雄虫身上Jing神力与雌性基因中所镌刻的生殖崇拜决定了雌虫与亚雌必然为他们所臣服。
在Jing神力觉醒的过程中贝利缺失的记忆逐渐被梦境中闪过的片段所完善。
他和托亚·莱蒙托家族的矛盾实际上要追溯到那场使他受伤的宴会之前一个月左右。
乌鲁贡人是目前可探测到宇宙中与虫族最“表面和平”的种族。两个种族于三个星纪前结束战争签订了和平条约,虫族承诺不再侵略乌鲁贡,作为交换条件,矿产资源丰富的乌鲁贡会将会与虫族建立长期的燃料矿石贸易合作,保证提供足够的矿产输入同时也要将任何新发现的矿石向虫族报备。
那块蓝色的矿石就是贝利无意间在托亚雄父的书房发现的。
他曾与托亚加入过同一个壁球俱乐部,但是托亚却对俱乐部中的活动不太感兴趣,那天他只是顺路去送慈善捐款的感谢纪念章而已。贵族雄虫来访,托亚雄父的一位比较受宠却不大懂规矩的雌侍殷勤地将他请进书房而非会客厅后去通报雄主,在这样的Yin差阳错下贝利在书房宽大的桌子上看到了那枚矿石。
乌鲁贡人当时的蠢蠢欲动在军部上层已经不是秘密,家人在军部担任要职的贝利自然同样清楚,但第七军团准将埃蒙·普里顿的反心却还未显端倪。贝利看到这块前所未见的矿石后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蹊跷,不假思索地将它装进军装口袋里沉着地告辞。
当时学期结束暑假将至,他还没来得及查证这块被他带到了学院研究室的矿石是否为乌鲁贡人秘密开采后隐瞒不报的新型燃料,也没来得及将莱蒙托家族可能通敌的猜想告诉雌父与大哥,他就在那场意外中——现在看来有可能是托亚的雄父属意安排的意外中——失去了记忆。
因为只是被砸了一下脑袋就伤到要进医疗仓并且完全失忆,贝利现在认为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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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乌鲁贡新发掘却瞒报虫帝的矿石燃料,”科尔曼教授对他点了点头,“但他们却用它与以埃蒙·普里顿为首的政变军沆瀣一气打算里应外合瓦解虫族。这也是海登军团长要把研究组转移到基地来并封锁消息的原因。政变的审判法庭被安排在距离首都星相对较远的N92星系也正缘于此,埃蒙·普里顿勾结乌鲁贡人对虫族发难,势必有一场肃清战役要打。”
这是贝利第一次从科尔曼教授嘴里听到除科研以外的其他信息,他感觉十分新奇。
“肃清战役?”
贝利忽然联想到提前动身前往N92星系的罗恩中将和忽然失去联系的芬内尔上将,但他并没有追根究底地询问他们是否真正与这场战役相关,因为答案是肯定的,说不定奥康纳参加的那场军演也是无形中的震慑。不过令人安心的是他十分相信帝国军团的战斗力,消灭苟延残喘的反叛余孽对与虫族来说无异于探囊取物。
“没错。”科尔曼教授点点头,神情轻松地拍了拍贝利的肩膀,“你们的科研已经获得成功,现在只需要继续收尾工作,不出一周我们就能解除隔离。在那之前学院会安排你参加一场帝国中央电视台的采访,不可以拒绝,这几天做做准备吧。”
贝利笑着答应了。
他全都想起来了。
他天生不喜欢出风头,正如以前一样他总会拒绝一切家族的宴会的致辞和学院的演讲、报告、采访。
但只有那一次,帝国电视台在军事大学实况转播的实验成果嘉奖典礼上,他透过厚重的天鹅绒幕布的缝隙看到台下的观礼席中一名穿着军礼服端坐的军官。他棕色的头发在贝雷帽的边缘倔强地翘曲着,一双大眼睛骄傲灵动。那名军官笑得十分张扬,让贝利看得移不开眼。
贝利曾在随雌父观看的大型联合军演中见过他,也曾经偷偷向别人打听过他。
奥康纳,第五军团最年轻的上校。
贝利走到紧张得抓耳挠腮的格lun面前抽出他手中的纸质演讲稿。他也有些紧张,出汗的左手在校制军礼服的裤缝上悄悄蹭了两下。但他也有些控制不住雀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