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心如刀绞,如拍倒渔船的海浪迎面席卷。
绝望是海浪,他是漂泊在海上的,那艘破旧的渔船。
夏佐站起身,金色的眼睛此时仿佛渗出红光,看得多米尼克既心惊又担忧。
他看着夏佐走向桌子,抽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去各个抽屉里沉默地翻找,最后翻出一瓶药水和一块黑色金属板。
金属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点,夏佐抚摸铁板,银点的触感如同一个个凸起,略微扎人。
夏佐试着转动侧边的旋钮,随着他的动作,凸起如新生竹笋般缓缓拔高,变成了小尖刺。
他稍微调整了下尖刺的高度,保持在不会一下捅进头颅的范围。
亚虫族外壳坚硬,只靠他们的虫液和虫臂就能达到折磨的目的,偶尔用些小玩意儿也都是很简单的。
他贫乏的虐待知识没法让他知道这东西本来的用途是什么,也许是用来跪的?
但夏佐现在有个更好的想法。
他把金属板放在费奇面前的地上,用戴好手套的手使劲抓住费奇的金发,迫使他抬头。
这个举动牵动了费奇身后逐渐结痂的伤口,痛得他直皱眉抽气,英俊的面庞都因为疼痛变得有点扭曲。
夏佐对他露出个和善的笑容:“把头磕烂也不会有人来救我,对吗?”
说完,夏佐小范围释放精神力,包裹住他和费奇,以此削弱费奇属于SSS体质的力量。
在费奇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毫不犹豫,使劲将费奇的额头摁向布满小刺的金属板。
费奇本来就状态虚弱,此时完全没法反抗夏佐,本能也在精神力的压迫下消失不见,任由堪称身娇体弱的夏佐拿捏。
不过就算他有反抗的力气,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和夏佐对着干。
来回三五下后,金属板的银刺染上斑斑血迹,费奇也被嗑得头脑又痛又晕,血从额头细小的血孔中蜿蜒流下,模糊了视线,全靠雌虫强悍的体质才没昏厥。
他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摸向头顶,搭在属于夏佐的那只手上,使劲眨眼想把眼中的血弄出去,好好看看夏佐。
透过红色的血幕,他隐隐约约看到夏佐在笑。
但这绝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发自内心,开心地笑,会比这好看一万倍。
费奇抖着嘴唇,轻声说:“只要您高兴...砸几下都行。”
说完,费奇放开了手。
夏佐笑得更欢了,虽然半分笑意都没达眼底。
“不好意思,我累了。”说完,夏佐把他的头再次砸上金属板,就利落地松开了手。
他确实累了,雄虫的体质实在不行,就这么几下他就胳膊酸了。
夏佐站起身,看向站在后头目瞪口呆的多米尼克。
“我记得那时候,你很沉默,对吧?”
多米尼克吸取了费奇的教训,虽然不知道怎么回、回什么,但他低下头,爽快地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用自认不会出错的话很快回道:“对不起,雄主,请您责罚。”
夏佐转过身,从挂壁上取下一个口塞。
接着,他一步步走向跪姿笔挺的多米尼克。
黑发黑瞳的多米尼克真的很符合他的审美,无时无刻都透着军雌的冰冷和元帅的威严,却会为他一人收敛所有。
夏佐承认,上辈子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就是多米尼克,所以一成年他就毫不犹豫将这位“初恋”提到了雌君的位置。
但帝国之大,这样的雌虫何其多呢?
他的光辉荣耀,总会被后浪推上沙滩。
他愿意为他收敛气势,难道其他虫族就不愿意吗?
烂了就是烂了,垃圾桶里的包装纸再美,他也不会捡回来。
夏佐把药水递给多米尼克。
多米尼克不敢迟疑,看也没看就拧开瓶盖,仰头喝下,接着他的手里又被塞了那条口塞,他一怔,乖乖把口塞戴好。
药物刚下肚没半分钟,他就感觉一股奇怪的热意从体内升腾。
“既然你那么喜欢沉默,那就沉默着吧。”
他看到夏佐笑着拿走瓶子。
白发金眸的雄虫拎住瓶口,把瓶身的标签冲向他,举起来摇了摇,如同恶作剧得逞的幼崽。
标签上,明晃晃写着强效催情剂。
暂时玩够了的夏佐没再管两只虫子,将手套嫌弃地扔在地上,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匹配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