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一秒过去了,年讯一直没有开口,对方也很是紧张,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怎么了?”
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年那种李氏集团总裁不可一世的狂狷。
年讯不由笑了,笑声也依然嘶哑如破啰似的,缓缓说:“你……戴我……眼镜……干嘛……”
他终于想起来了,回忆就如同chao水一般朝他汹涌而至,全部浮现在他脑海里,他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一直没有真实存在的感觉,听到所谓的游戏世界和系统的指挥,也很坦然地接受,根本没有过所谓的反抗和思考。
原因全在于那根本就不是他真实的世界,对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数据堆成的游戏世界而已,就跟接受游戏的设定一样,接受了所有一切。
在原本的世界里,他也不是什么总裁,也不是什么年氏集团的继承人,而是李氏家族的养子,继承人名叫李崇柏,是李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天之骄子。
而年讯,也只是李崇柏身边的秘书而已,面面俱到,但始终只是秘书而已,再加上他是李氏家的养子,他的存在未免成为非议的存在,大都数人都不相信他会安分地坐在这个秘书的位置上。
年讯本人其实也心有不忿,他倒不是太过觊觎继承人的位置,而是不满于为什么他只是个秘书,必须跟着李崇柏的身边,那怕他当个副总裁也好。而李崇柏一直不肯放他离开身边,却又从来看不懂他的想法。
李崇柏是有能力的,同时也具有天之骄子的傲慢,他就像是个□□的帝王,他只会发出命令,让别人去遵守,尤其是年讯还无法违背。
这样的人身边自然不会只有年讯一个人围着转,李氏家族的声望和财富是许多人都追求的东西,他们围绕李崇柏周围,而李崇柏就像是进入了乱花迷人眼的花丛之中,每朵花都散发清香,但是李崇柏并不喜欢里面的花朵,却也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唯一清楚的是想要抓/住年讯在身边。
而年讯对于这一切也越发厌恶,他看不透李崇柏是什么意思,既然他对自己没有感觉,又任由身边许多人围绕着他转,那为什么不放他走?
有些念头一旦滋生出来,就如同一滩污水,它会慢慢渗透每个破裂的裂缝,经年累月不仅不会消失,在裂缝的污水还会生长出有毒的植物,让欲望一直膨胀生长,生长到成为一颗巨瘤,大到无法控制。
年讯对于秘书这一职位感觉到了厌恶,这种一成不变的工作,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工作的方方面面都只能围绕着某个人转。
为什么他就不能作为所有人的中心?为什么他非得是个秘书,不能坐上总裁那个位置?他非得是个附属品吗?
他也想要别人围着他转,也不是他辛苦地去围着根本不会为他停留的人去奉献所有。
有段时间,他跟李崇柏的关系闹得很僵,很多人都觉得他是想要篡位,甚至李崇柏都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但依旧没有说什么,冷着脸离去。
直到家族的恩怨被揭开,他被打了一子弹进脑袋里,就此昏迷,李崇柏那悲痛欲绝的神情留在他最后的记忆里。
直到最后一刻他倒不觉得遗憾,只是觉得好累啊,还不如去另一个世界,那里一定有人爱他,围绕着他转,不再是被人抛弃,寄人篱下,围绕着某个人转。
即使,李崇柏抱着他喃喃地说着:“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啊……为什么呢……”
之后的事情,他从刚才医务人员的对话里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了。
无非是他只有脑电波在活动,而有人连接了数据编成的游戏连接上了他的脑电波,试图与他对话,与他沟通。
而这个人,也只有李崇柏能做到。
李崇柏摘下了眼镜,露出了那双丹凤眼,丹凤眼微红,更添了几分颜色,泪痣在刚好的位置,比泪水还要动人心魂,一瞬不眨地盯着年讯,深情而隐忍,如同大雪覆盖,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说:“戴着金丝眼镜才有秘书的气质。”
年讯看了他许久,终于问了出口:“游戏……怎么……回事?”
李崇柏握着他的手猛地一紧,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了,便连忙放开了手,按照老/习惯地想要推眼镜,却发现眼镜被他摘下来了。
他也心知躲避不开这个问题了,只好回答:“医生说……你的脑电波需要活跃才有助于你醒过来,而且,你内心不愿意醒过来,所以我才……”
“所以里面的人全是你?”
李崇柏咳嗽了一声,试图正义凌然地说:“也不全是。”
“哦?不全是那是部分是了?”
李崇柏意识到迟早都要交代清楚的,还是老实说了。
“主要的那几个是而已……但是,都只是部分灌注了我的性格,主要都是跟数据合成的性格。”
年讯微微笑了,问:“那,最主要的是……李……秘书?”
李崇柏迟疑地,点了下头:“嗯……”
“木子……秘书?”
李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