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
沈启年面上神色一愣,可谢袁脸上面色却极为不好。
宁舒窈不愿再掺和他们三的事了,便先一步带着宁如殷走了。
到了马车上,宁舒窈终于卸下了一身的架子,皱着眉头看向宁如殷:“阿姐,你可要同我一五一十的说道说道才是。”
宁如殷本就理亏,如今看着宁舒窈这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便也叹了一口气便同她说了这来龙去脉。
等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忠顺侯府门前时,宁舒窈都有些没缓过神来。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宁如殷许久,终究还是说不出些什么来:“阿姐...”
宁如殷看着宁舒窈的眼神,羞得都要钻地里去了,见马车停了下来不管不顾的往外边冲,挥退了下人自己一下便跳了下去。
宁舒窈再马车里砸吧了下嘴巴:“沈启年看着德爰礼智,竟是个会爬墙来蹲姑娘家墙角的。”
她摇着头啧了声:“真是大胆。”
宁舒窈掀起帘子来看着宁如殷的背影,高声唤道:“阿姐,你从着你自己的心便好了,咱们宁家的女儿,不比旁人差。”
宁如殷转过头来看向宁舒窈,斜阳的余晖打在宁舒窈的侧脸上,便是远处瞧着也觉着她笑意竟比阳光还明媒些许。
她朝着宁舒窈点点头:“好,你快些回去吧,太子许是等急了。”她说完,便又朝着马车这儿招了招手。
宁舒窈解决完心里一桩大事,便让车夫驾马,回了东宫。
裴少辛早早地回来了却不见宁舒窈的身影,等问了侍女才知道她早些时候便出去了。
也有侍从同他说道了今日闹市里沈启年与谢袁的事。
裴少辛听了这前因后果不由有些头疼,牵扯到了宁如殷,他哟哟如何不知晓宁舒窈这回到底是去哪儿了。
等到宁舒窈回到了东宫,裴少辛便走上前去:“将宁如殷送回去了?”
宁舒窈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夫君怎么知晓?”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说:“阿窈回东宫前,便将阿姐送回家了,只是瞧着天色不早了,想着夫君已经回了东宫,便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宁舒窈想到自己方才与宁如殷的对话,有些踌躇的看了裴少辛一眼,还是开口说道:“夫君,你可晓得沈启年,沈启年他...”她欲言又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沈启年他对我阿姐,有非分之想。”
裴少辛一愣,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来一笑。
“沈启年这厮...”他摇了摇头:“没成想竟喜欢宁如殷这种的。”
他拍了拍宁舒窈的肩宽慰道:“莫要担心,沈启年虽心思多,可若是对宁如殷上了心,自然是会对她好的。”
宁舒窈叹了一口气,眼底带了些愁绪:“我自然晓得,只是先前因为林鹤轩和宁妍的事,阿姐她...”宁舒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她总把那二人的混帐事揽在自己头上,便是宁妍被送到庵子里去了,她也不肯放过自己。”
裴少辛听到这话皱紧了眉头:“这事你也不好插手,若是沈启年果真心悦于她,自会有解决之法的。”
他将侍女煲的汤递给了宁舒窈:“莫要担心,他们二人许是都有自己的考量。”
宁舒窈接过,有些心不在焉的舀了舀汤,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他:“但愿如此吧。”
***
自上回沈启年与谢袁在闹事上闹了一回,被谏官参上一本之后,沈启年与谢袁在朝堂上便愈发的小心翼翼了。
可明面上如此,私底下二人的小动作还是不断。
只是宁舒窈似乎察觉到裴少辛今日里政事繁忙,便是先前在蜀州时都没这么早出晚归。
她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不知为何,总觉得没过多久,这京兆便又得变天了。
只是还没有等宁舒窈多想,皇宫中便传来一个消息——
裴舜中风了。
宫里的眼线传来消息时正是午夜时分,宁舒窈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看着裴少辛穿戴整齐出了内殿去见脸上神情十万火急的眼线。
等到裴少辛一不留神掀了桌上的茶盏,宁舒窈才直起身子来抿着嘴看着外边。
等过了一会儿外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了,宁舒窈才裹了一件外裳走了出去。
到了冬日里,虽说已经烧了地龙,可这般出来手脚还是有些凉的。宁舒窈打了一个哆嗦走上前去看着脸色十分不好的裴少辛,伸出手来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轻声问道:“夫君,怎么了?”
裴少辛低下头来轻声叹了一口气,眼底尽是矛盾:“你说,若是他出事了,孤是不是该皆大欢喜?”
宁舒窈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问道:“谁?”
可等她回过神来之后,立马便想到了方才裴少辛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宁舒窈抿了抿唇伸出手来牵住他的小拇指,身子也凑近了些仰起头来看着裴少辛:“无论你是怎样的心情,阿窈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