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啊。”
“不,我并没有教你。而是公子你,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伪装者。你十一岁时,杀了第一个人,那是你的贴身婢女,名叫黄莺,”
云意姿面无表情,她从胥宰那里得知了这件事,“你开始发现血能让你兴奋,掠夺别人的生命让你感到满足,从她开始,你亲手杀了很多人。其实黄莺并没有出卖你们吧,你那个时候,只不过是想要借一个人来发泄你的恨、你的怨气,于是你用那一丝怀疑作为借口,将她残忍地杀害了。”
“你!你闭嘴!闭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肖珏的面部不停抽搐。这是他心中最深最不容触碰的秘密,却被他最在意的人知道了,没错,他中途也有过片刻的犹豫,可又被不断涌来的黑暗情绪所淹没,等他完全清醒,那个伴随他长大的婢女的尸体已经冷了。他一脚踹翻了椅子,巨响震天,云意姿脸色不变,冷冷质问他:“你后悔吗?公子,你可曾后悔?”
肖珏看起来就好像要崩溃了,他死死地瞪着云意姿,瞪着瞪着,整个人一下子像被抽走了力气,面上漫过绝望、悲哀等等无数情绪,他无力地说,“我后悔了。这个世上很多事我都后悔,可是……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好在有一件事……我是一定要做到的”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执念几乎要将云意姿给吞没。
……
云意姿被肖珏带上了马车,一路进入了一间贴满红色囍字的喜堂,龙凤呈祥红烛高照,肖珏用挟持的手法将云意姿带进里面,在她耳边絮絮叨叨,整个人显得特别不正常。
“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到底怎样你才能爱我啊?”
“你心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他早就查清楚了她身边的所有人,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了过去,“你在乎谁?聂青雪?周昙君?王炀之?檀望善?还是谁?你对他们都那么好都能留一线,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绝情?你那些话都是假的么?你说会陪着我不论什么情况都不会离开的,我每一个字,”他说着,抽噎了一下,“每一个字都记得那么清楚,结果却让我发现都是假的!如果这个世上,连云娘你都不能相信的话,我还能相信谁呢?”
语调一转,又变得甜甜的温和的,“你不就是喜欢王炀之那样的么?我可以,我都可以。”他抓着她的手指揉搓,疯子一般盯着她的眼睛,却扼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他先给云意姿换上喜服,又披上了新郎官的大红外袍,抓着云意姿跪在蒲团之上。高堂中端坐的,是两个稻草扎成的假人,这让云意姿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来,拜过天地我们就是夫妻了。”
有种冥婚的架势,云意姿刚这样想,肖珏便快步走上前,“哗”的一下拉开了那道深红色的帷幕。云意姿如同被雷劈般定在了那里。
这里面,竟是一间灵堂!
前面设牌位、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等,两边是鲜花与花篮,后方高悬横幅,黑白之色,与前面的红色形成强烈的冲击。
正中竟然停放着两口灵柩,肖珏的眼底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云娘,咱们一起死吧?一起死吧?死了合葬的话,不是一样的在一起了吗?永远都不分开了啊。”他跑了过来,抓着云意姿的手,贴着她的脸如同诅咒一般说。
云意姿默了默,“好吧!公子要真的那么想让我跟你一起死,你就照着这里捅下去。”她借他的手捏着匕首,将喜服给划出了一道口子。
肖珏死死盯着他们握着的手,布料上粘连的线头断了,刀刃慢慢地陷了下去,有血珠冒出来,云意姿疼得脸色发白。
肖珏忽然丢开刀子,浑身颤抖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嘴里念念有词,像是疯了一样。
云意姿去碰他,他狠狠地战栗,“滚,滚开!不要碰我!”
“我……”
云意姿叹了口气,“你又下不去手“何必整这一出么?
肖珏很难受地抓下她的手放在心口,气急败坏像是突然恢复了理智,“你到底凭什么啊。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可你始终放不下的却是其他人,你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云意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像一个寻常人一样活着。”
肖珏沉默了半晌,“可是,云娘,你本就不适合过寻常人的人生。
肖珏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好似在缓解某种疼痛,“那个时候,我是怎么求你的。”
云意姿没有说话,只是温和地凝视他。
肖珏仰头制止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没想到,刚开口就带上了哭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清醒地哭过了。他在外人面前是屠城杀人,小儿止啼手段残酷的将军,可是一见到她,就变成了最脆弱最弱小的模样。
因为他曾经在她面前就是这样的,她给予过他的那些,如今只是全都收回来了而已。
他将手放在眼角,喉咙里